面對太子殿下,無論是趙道生,還是三個一直以來教他女子身段、言行舉止等等的宮女,在此刻都無法生出逃跑的念頭來。
在沛王府裡,太子李弘就像是惡魔一樣的存在,所以他們在見到李弘時,已經完全嚇傻了,根本就沒想過逃跑、呼救等等。
“為何選擇這座宮殿居住呢?住了多久了?”李弘在一面牆前站定,望著掛著牆壁上的一幅畫,問道。
“回殿下,沛王說這裡原本是稱心的住所,所以希望奴婢住在這裡,沾染一些當年稱心的媚意,希望奴婢能夠像稱心一樣顛倒眾生,在這裡住了一年有餘了。”趙道生看著李弘結實寬厚的背影,含羞帶俏的說道。
白純忍不住抓緊了李弘的手臂,面對這個明明是男人,卻要扮作女子的趙道生,白純感覺渾身在起雞皮疙瘩,很想趕緊離開這個趙道生。
“他什麼時候離開的?你為何沒走?這房間裡的東西,有哪些是他在意的?”李弘的目光,從那副畫上轉移到白純俏皮吐出的香舍上,自顧自在宮殿裡轉悠著,繼續問道。
窗外晨起的陽光化作一縷金光,從東面的窗戶灑進了房間內,原本有些暗淡的房間,在霎那間也變得亮堂了起來。
“一個時辰前沛王離開的,奴婢本來就在此住,並沒有想到殿下您會過來。這房間裡,都是一些當年的舊物事,除了窗戶的玻璃是後來換的,這些裝飾等等,都是當年稱心在時就有的,奴婢也並未請求沛王為奴婢亂花錢過,一向很節儉的。”趙道生緊張不安的揪著手裡的絲帕,隨著他的來回走動,屋內更是被帶起了一陣香風,讓李弘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李弘拉著白純趕緊快走兩步,趙道生身上濃重的香水味兒,讓他真的想吐了,只好拉著白純,突然間低頭,把臉埋在白純修長白皙的脖頸間,貪婪的深深嗅了幾口,而後才抬起頭,輕鬆的說道:“不行了,差點兒死了去。”
白純一開始被李弘的動作嚇了一跳,當著小雪她們的面被太子逗弄倒是習慣了,但如今當著外人,而且還有一個男子在跟前,太子一下子來個如此親密的動作,還是讓她頓時心生緊張跟尷尬,玉頰羞紅、嗔怒的瞪了李弘一眼。
“這幅畫李賢可曾注意過?”李弘再次走到剛才那幅畫跟前,淡淡的問道。
趙道生像是剛發現那牆壁上的畫兒般,茫然抬頭看了一眼,由於地方較為偏僻,這一年多的時日,他基本上都沒有細細打量過這幅畫,就是沛王好像每次來這裡,也沒有專注過這幅畫。
心中按下對太子專注這幅畫的疑惑,誠懇的回答道:“並未曾注意過這幅畫。”
李弘默默的看著那幅畫點點頭,然後示意身後那兩個宮女把這幅畫摘下來,而後對著另外一個宮女說道:“找一條白綾來……。”
噗通,身側的趙道生突然間就跪在了地上,嬌柔的伏在地上泣求道:“太子饒命,這一切都並非是奴婢所願,只是奴婢身為戶奴,無法抗拒這一切……。”
“李賢既然讓你住在這裡,想來也知道有一天你的遭遇會跟稱心一樣,既然你聽了他的話,住在了這裡,那麼你應該早就知道稱心的遭遇不是?何況,李賢如今已有了王妃,皇家不能再有醜事兒傳入民間了不是?”李弘的眼中彷彿有兩道無情冷酷的火苗在燃燒,盯著正被宮女捲起的畫卷,淡淡的說道。
“沛王有了王妃是真,但奴婢這段時日並未被沛王忘卻,沛王依然會空閒時寵幸奴婢……。”一道白光從趙道生眼前劃過,趙道生只感覺脖頸處一片冰涼,而後一捧獻血噴散在眼前不遠處。
他使勁用力的扯動喉嚨,想要繼續說話,但不知道為何,嘴唇好像是在動,但卻聽不見自己說的話了,而且脖頸處好像有熱乎乎的東西,如跟沛王沐浴時那從頭澆下來的溫水似的,流進了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