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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是需要別人幫他拿主意,這些年,一些朝堂上的大事兒,十有六七,在抉擇上都是母后幫他拿的主意。
而現如今,他顯然也意識到了母后從後宮,往朝堂上靠的的太近了,於是想要擺脫這種依賴。
就像當年他為了擺脫以長孫無忌為首的關攏集團在朝堂上對他的掣肘一樣。但問題是,當年有母后、許敬宗等人,幫助他對付長孫無忌等一幫老臣,現在他身邊卻少了許敬宗這樣的陰人。
唯獨能夠給他這種希望的就是李義府,所以他也就縱容了李義府,這幾年私底下的胡作非為,甚至是還幫著李義府清除彈劾李義府之人。
但幾年下來,他絲毫沒有看到一丁點兒,李義府傾向於他的跡象,反而李義府是與母后越走越近。
如果不是自己牽制著李義府,恐怕李義府已經替代了當年的許敬宗。此時在母后跟前,已經是類似於近臣的位置了。
如今的皇宮看似平和安靜,但這種局面下卻是暗流湧動的三方博弈。那就是自己、父皇、母后,三人不由自主的被朝堂上的暗湧推動著,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這種微妙的境地。
自己當年憑藉年齡幼小或是“天真無知”的優勢,加上許敬宗還沒有受到母后特別的重視,以及在母后還沒有對朝堂感興趣之前,自己死纏爛打的把他從母后手裡爭取了過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許敬宗年齡比李義府大,也容易讓母后放手。
李義府他原本以為當年可以一併要過來,卻沒有想到,遭到了父皇跟母后的一致反對。
所以最後採取了折中的辦法,李義府任太子舍人,並任中書省中書令一職,與另外一位中書令杜正倫一起主持中書省。
正所謂“一粒老鼠屎就可以壞掉一鍋湯”,可想而知,朝堂上如果有李義府與許敬宗時,會變的何等烏煙瘴氣。歷史的走向,恐怕還是會如史書上記載的一樣,形成父皇與母后的“帝后爭鋒”的態勢。
李弘也知道,就算是解決掉了李義府跟許敬宗,朝堂上還會有馬義府、劉敬宗等等冒出來。但想來,在這個時候,無論是誰出現在朝堂上,對大唐的朝野造成的傷害,都不是能夠跟李義府、許敬宗的危害力畫上等號的。
李弘看著父皇猶猶豫豫的神情,他心裡很明白,李義府與許敬宗兩人的能力,讓父皇跟母后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他們是不會輕易把這兩個人撒手的。
在長孫無忌一事兒上,父皇就得到了難以想象的好處。母后也同樣,皇后的寶座最起碼,有著李義府跟許敬宗大半的功勞。而自己太子的位置,李義府與許敬宗的影子也是其中最亮眼的。
而自己要把這兩個人一起招致東宮,可想而知,對於父皇跟母后,想不產生震動跟疑心都難。
但好在李弘到目前為止,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可以放在太陽底下曬的,沒有一件事情是李治與武媚不知曉的。而恰恰也是因為這一點,他也是最終有可能把李義府、許敬宗兩人控制到手的。
“父皇,兒臣知道您是珍惜李義府的才華,但不一定要在朝堂上才能發揮,太乙城現在您全權交給兒臣治理,但兒臣年歲賞淺、毫無經驗,需要李義府這樣的臣子幫著兒臣一起治理。何況,那裡將來還會成為我大唐的根基所在,李義府去那裡也照樣可以作出貢獻,甚至會比在朝堂上還要重要。”
李治也不知道聽沒聽李弘的勸導,只是若有所思的一味點著頭不說話。對於太乙城是不是有李弘所說的那麼重要,最起碼他現在還是有幾分懷疑的。
48 蘭陵酒
從甘露殿出來後,李弘並沒有直接回東宮,而是去往了母后那裡。
沒辦法,母后都說了,如果李賢跟李哲學壞了,都是自己教唆的,可自己也還是個小孩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