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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有下人在喚的聲音。

“這位姑娘,小的家太爺說了,贈墨之恩,心懷感激,故而借傘一用。”那小廝手捧著兩三把的青面油紙傘。遞給邊上的苦媽。

古緋點頭,“請回稟顧爺爺,阿緋銘記於心。”

小廝回禮後,當即轉身離去。

苦媽撐開油紙傘,先讓古緋遮擋,另外兩把手給夜鶯,她推輪椅。就往馬車那邊去。

儘管頭上有傘,從精舍到馬車,不過數丈遠,古緋進馬車之時仍然覺得裙裾潤溼了,黏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往後幾天。古緋從初元帝的喜好出發,從配方到墨料的選擇,她都需要重新考慮。

而墨卿歌像是將烏衣巷給當成了自個的院子一樣,日日必來,過來之時不是帶些小點心。就是些姑娘家用的胭脂水粉,古緋懶得理她,總歸只要不礙著她,她權當沒看到,而那些物什,轉身她就給扔掉,碰都不會碰一下。

都這般無視的態度,墨卿歌既然也沉得住氣,不僅不惱不說,對古緋越發的親暱,若不是古緋瞭解她的性子,都真要以為這人是誠心實意的要與自己修繕關係。

終於有一天,古緋懶得從墨室出來,在院子裡擺了棋局,自行對弈,墨卿歌身穿薑黃百褶長裙,眉目淺笑盈盈地進來。

“阿緋妹妹,”人還未至,鶯鸝脆音就響了起來,應和著叮咚作響的環佩之聲,恍若誤入凡間不食煙火的仙子,“今個天氣不錯,阿緋妹妹可願同我出去走走?”

古緋面無表情,她捻起白子,慢條斯理地下落,也不開口應答。

墨卿歌彷彿已經習慣了,她一拂水袖,在古緋對面坐了下來道,“逍遙王府晌午之際有個花會,據說開出的花全是大殷罕見的,往年逍遙王可是已經開了兩三次的花會了,可今年,還是頭一次,妹妹不心動麼?”

古緋還是不說話,她連眼都沒抬,壓根看不出她的心思。

秋水剪瞳之中厲色一閃,墨卿歌以袖掩唇笑道,“會上不僅有很多各家姑娘,同樣還有大京世家子弟在,是個難得的機會,且……”

她說道這,頓了下,“前幾日,我聽說那日攏玉河救妹妹的侍衛大哥,出了差錯,被逍遙王給罰了,嘖,那個慘,身上全是鞭傷,連床都下不來,按理,妹妹該親自去謝謝才是,畢竟救命之恩不是。”

古緋眉梢終於一動,她落子的動作一頓,但只那麼剎那,很快又掩蓋過去。

墨卿歌眼尖,她輕咳一聲,衣裙延展而過,幽幽起身,十分可惜的道,“既然妹妹對花會沒興趣,那我只得自個去了,只是可憐的人哪,逍遙王也不是個好相予的,只怕沒好日子過了。”

說著,她搖搖頭,眉目惋惜,高雅又聖潔的臉上出現讓人感同身受的楚楚可憐。

百褶長裙搖曳如水波,帶著有節奏的韻律,墨卿歌宛若行在遊雲之間,腰身搖曳,就像是在風中擺動柔軟的荷,她與古緋擦肩而過,在兩人衣袂相交之際,古緋冷冷開口——

“等等!”

墨卿歌臉上露出隱晦的深邃的笑意,可當她在轉身望著古緋之際,已經又是疑惑而無辜的表情。

“我同你去。”古緋放下棋缽,喚來苦媽,徑直回房間換衣裳去了。

墨卿歌站在院子裡頭,有風而起,吹動她的髮梢以及衣帶裙角,傾城傾國的面容宛若水墨中仙,安寧美好的不真切。

苦媽從房間裡的木窗往外瞅了一眼,瞧著墨卿歌在拔拉古緋之前的黑白棋子玩,她眉頭一皺就道,“姑娘,真要去逍遙王府?”

勾唇點笑,古緋黑瞳之中這會才顯露出晶亮的沉色,“為何不去?好歹也是墨卿歌在盛情相邀。”

苦媽手下利索地為古緋綰了個凌虛髻,並插烏金黑曜石臥狐簪,後翠色素銀花鈿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