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官場上的事兒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倒也簡單。想做官,做好官,就得找對人,下對藥。老王爺年邁,又功勳卓著,他與吏部尚書素來交好,一旦認準我了,又想給他孫子將來培養個助力,自然會竭力舉薦我。估摸此時此刻,他就盼著我知恩圖報呢!”賈赦解釋道。
邢氏點頭,有點對賈赦刮目相看。不愧是做過王的人,深諳官場之道。
“也不能叫他寒了心,回頭幫我準備份兒厚禮,我回敬他。”賈赦跟邢氏商量道。
“王府有什麼東西可缺的,你也說了,老王爺培養你是為了將來給小世子鋪路。你的回禮在小世子身上才能中了他的下懷。回頭你帶著世子去廟裡給王爺祈福,教他些孝敬之道,令其好生在老王爺跟前表現品德才學,這才是‘厚禮’。”
賈赦眼前一亮,寶貝似得打量邢夫人:“你真是我的好媳婦,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你說得對,這樣的禮才最‘厚’。”
邢氏敷衍的笑了笑,她也不過是不想掏錢出去百搭。一旦傾盡囊中所有,不但使自己過得艱難,對方還看不上,那豈非吃大虧了。
邢氏好容易倒騰莊子和古畫,弄了些錢做生意,自不能隨隨便便就掏出去。
錢,還是該花在刀刃上。
“我餓了,咱們吃飯?”賈赦拍拍肚子,笑著問,吃完飯他還打算和邢氏午睡。今兒個邢氏看似心情不錯,搞不好他可以攻關成功。
“忍著,”邢氏轉而吩咐小紅、嬌紅去給老太太報喜。
倆人還納悶呢,邢夫人為什麼叫她倆去傳話,隨便派個丫鬟就可了,她們倆理該留下來去伺候邢夫人和赦老爺的。
待倆人到了賈母處報喜,一人得了十兩銀子之後,嬌紅和小紅才明白邢夫人的意思。原來邢夫人是想讓她倆都領到賞錢。倆人拿著錢,心裡甜滋滋的,當然,心裡更多的甜意自是來自於邢夫人的特別照顧。
賈母萬萬沒想到大兒子突然就有出息了,突然就弄了個吏部侍郎的大官做。賈母高興地無以復加,忙叫人傳話吩咐她們夫妻來,另自掏腰包準備了酒席,今日暫且先擺個小晏慶祝,明日再開個大筵席。
邢氏和賈赦到的時候,薛姨媽王夫人等早已經來了。飯後,廳內另擺桌用於小酌,東府賈珍賈蓉之輩得了信兒也來慶賀,賈赦等便另選了地方喝酒。老太太這邊也不得閒,尤氏等女眷鬧著為邢夫人敬酒。邢氏貪了不少杯,已然微醉。
王熙鳳見邢氏酒量不大,偏起了戲弄之意,只盼著她喝醉出醜以報先前之仇。尤氏等敬酒之後,王熙鳳便笑著招呼黛玉、探春等過來。
“你們也去敬她,好事兒人人有份麼。”王熙鳳偷偷笑道。
探春覺得王熙鳳說的在理,紛紛去邢氏那裡敬酒沾喜氣,玩的起興。
寶玉因忌諱邢氏,不大敢,立在原地不動彈,也叫黛玉不要去。
“又怎麼了?”黛玉明知故問。
寶玉急了,姊妹裡他對黛玉最特別,本以為黛玉會懂他的心思,跟他站在一塊兒的,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半分不懂自己。寶玉急了,鬆開拉住黛玉的手,氣道:“我這輩子算白活了。”
黛玉知寶玉因懊惱自己的態度,才會說此喪氣的話來嚇他。真當她性子軟好唬弄,可不見他去唬弄別人,偏欺負她。一時氣不過,也不搭理寶玉,轉而直奔邢氏那邊。
寶玉沒想到黛玉這般不給他情面,一時氣結,扯起脖子上的通靈寶玉摔在地上,哭道:“我就說不戴這勞什子的東西,家裡頭偏我跟姊妹們不一樣,沒個懂我的,活得有什麼意思!”
熱鬧的場子瞬間安靜下來。
襲人大驚,忙去撿玉,見玉尚且完好無損,方舒口氣。
賈母“哎呦”叫了兩聲,換來寶玉道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