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他,咳咳……”賈母氣得劇烈的咳嗽起來,轉而不敢相信的看著賈赦。“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寶玉連汗巾都跟人家換了,兒子已叫人搜了出來,母親可要看看?”賈政暴躁道。
“這——”賈母臉色難看,沒想到寶玉這孩子這麼不懂事,她剛想借口託詞寶玉必是被薛蟠給帶壞了。府裡頭誰不知道薛蟠最好男色?可賈母剛要張口,就看見薛姨媽母子,硬生生的把話嚥了下去。她蹙起眉,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薛姨媽見賈母難過,現巴巴的坐到榻邊,為賈母撫胸順氣,勸她別多慮。
賈母瞟見寶釵低著頭,恨不得鑽進地底下,當即罵賈政道:“說話不至分寸!”
賈政順著賈母的目光看見寶釵,愣了下,低頭算是認錯了。剛才母親一問,他情急倒忘了場合不合適。
邢氏拉住寶釵的手笑道:“我才來給你帶了樣好東西,隨我出去瞧瞧?”
寶釵感激的看邢氏一眼,忙不迭的點頭答應。她倒不在乎邢氏送給她什麼貴重東西,她就是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寶釵自認自己並非是個不通情達理的人,他大哥在外頭什麼樣的她也聽說過,男人和男人的事兒她也略懂。寶玉與秦鍾交好,她也瞭解些,有這些曖昧不清的傳言,她也能接受。她唯獨受不了的是婆家人心冷,這功夫當著她的面說了,也不知道安慰她一下,唯獨除了邢氏。
寶釵心裡接連嘆息,就怕自己當初的擔心應驗了。更怕她選擇嫁給寶玉後,將來的日子還不如大房的璉二爺過得舒坦。到那時,她真真是丟大人,死也不甘心了。
邢氏此來本就帶著些禮物要送給姑娘們,價值都相當,不偏不倚。邢氏順手拿了個遞給寶釵。寶釵一開啟,是一對貓眼石的戒指,淡綠色,乃是貓眼中的精品,晶瑩瑰麗,美麗極了。
寶釵倒沒想到能收到這樣的好活,忙笑著跟邢氏道謝。
邢氏拍拍她的手,退散了屋內閒雜人等。“才剛的事兒,你別傷心。男人麼,在外總會遇見點這樣那樣的事兒,可別管他們在外頭怎麼鬧騰,回了家,人還不是你的,在家裡你只管把他攥的死死地,日後自不會去外頭胡鬧瞎折騰。”
“謝謝太太提點。”寶釵含淚感激。若說以前她不是個愛流淚的人,唯獨今日不同,在她覺得最無助的時候只有大太太開口關心她一句。
“我看你是明白這個理兒的,我也就不多說了。你和寶玉這不還沒成親麼,以後就看你如何造化他了。”邢氏笑了笑,轉即無奈地嘆口氣,同情的看著寶釵,“以前你有你王姨媽提點,我沒什麼好說的。如今她病了,我該替她說幾句。寶玉這孩子尚不定性,偏在感情上頭執拗不肯撒手。你是個聰明人,該明白我說的是誰。日後常勸勸他,叫他知道你的好才是。”
寶釵此時此刻聽邢氏說寶玉還念念不忘黛玉,心裡更委屈更苦了。這門親事如今怎麼看,都叫人後悔,她真是瞎了眼了!
邢氏好像看透寶釵享受麼,抓了她手一下,提醒她:“親事既然已經定了,你也不能坐以待斃,好好努力爭取才是。”
寶釵點點頭,心裡卻覺得很諷刺。她是寶二爺即將要娶進門的妻子,卻還要和別人爭搶自己丈夫的心,何其可笑。
邢氏見寶釵聽進去了,笑了笑,特意打發麝月去送寶釵回去歇息。她則進裡屋繼續瞧瞧賈母的狀況。
賈母還在發火,氣頭比先前更甚。她不罵寶玉如何混賬,反罵賈政做父親沒有教導好兒子。賈政被罵的體無完膚之後,火又燒到賈赦身上。
“你是一家之主,榮府的主心骨,教育你侄子品德的事兒,也有你的份。可你們夫妻倒好,一個攥著錢不撒手,另一個成了官迷,整日只曉得出外應酬,一點都不管教家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