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顧及我的面子,是好意。”
“你明白就好。”王夫人訕笑。
薛姨媽眼珠子動了動,又道:“如今是你請我來,我才敢來的,你瞧,我都沒敢帶上那孩子。”
王夫人愈加覺得愧疚,皺眉道:“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那倒也沒什麼,我聽說姐姐也是受苦了,還病著,我探病無門,冷落你了,你可別責怪我。”薛姨媽見王夫人搖頭,真沒有埋怨的意思,又笑著拿出一對極品的白玉鐲來。“上等的羊脂玉,聽說這東西戴久了能去病去晦氣。玉養人,姐姐身子不好,最適合戴這個了。”
王夫人本就收了薛姨媽的厚禮,有些不好意思,今見這好的玉鐲,更是樂得何不攏嘴。她把鐲子戴在手上試了試,質感冰涼滑潤,果然非同凡響!
王夫人忙作勢要擼下鐲子,表示不敢要,薛姨媽攔住她笑道:“我們姊妹,你還客氣?”
王夫人笑著應承下來,鬆了手,鐲子就那麼安然地戴在手上了。
薛姨媽特意瞧眼王夫人,笑道:“我聽說你家二姑娘的親事定了?”
“嗯,就是那仇翰林的次子,聽說是個一表人才的。到底什麼樣誰知道呢,我是沒見過。日子好像是定在今秋,具體什麼時候我給忘了。”王夫人回道。
薛姨媽眯眼笑了笑,“那這可是大喜事兒,回頭我要包一份大禮叫寶釵送給你家二姑娘,也算是粘粘喜氣。”
王夫人一聽沾喜氣這話,有點明白薛姨媽的來意了。細論起來,寶釵與迎春是同年同歲。如今迎春有了歸宿,寶釵這邊卻還沒定下來,薛姨媽怎會不急?
王夫人收了人家的禮,手短,自是有些不好意思。“妹妹別急,這親事在我心裡頭擱著呢,別的事都暫且靠後。以前老太天她中意林丫頭,故而拖了這麼久。如今我看林家那邊沒什麼戲,我們房裡又出了一名坐上了妃位的娘娘,她哪還有理由拒絕我?就算她不願意也不怕,回頭我往宮裡頭捎信,求娘娘下個旨意,寶玉和寶釵的親事豈不是說成就成了?”
薛姨媽聽了此話,稍放下心來。這門親事只要她願意,必要成的。否則休怪她不認親,到時候她就跟自己的親姐姐把賬目挑出來,一門一門的都算清了。
寶釵同寶玉、探春等人一遭兒來給王夫人請安,隨後一起費力地往賈母那兒走。
“我說咱們坐轎子多好,這麼走要什麼時候。”寶玉抱怨道。
寶釵笑:“我們姑娘家還沒說什麼,你倒是先叫苦了。你家老祖宗不說了,叫你給老爺太太請安,可沒說就一個,那不還有一邊沒請的麼。”
寶玉想起大太太,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冷顫露出一臉不願去的樣子。
寶釵剛要說他,那邊已有婆子叫人抬了軟轎過來,送她們到榮禧堂外。幾人各自下了轎子,寶釵這才把憋了一肚子話倒給寶玉。
“我說你這樣怕你大伯就不對,你大伯如今升了吏部尚書,統領各省官吏任免等事,權利大著呢。你將來難免要走仕途,有你大伯這樣的親戚照應著,自可以平步青雲。別人盼都盼不來的事兒,你卻巴不得敬而遠之,這是什麼道理?”
寶玉一聽寶釵跟她講什麼為官仕途之類的話,煩的要死,不高興的跟寶釵道:“幸虧是你說這個,林妹妹不和我講這些,不然我真是白惦念她了。”
寶釵聽他此話,氣得不行,也被噎得沒話說。
史湘雲與寶釵關係好,很贊同寶釵的意見,跟寶玉道:“寶姐姐說的沒錯,也是一心為你好,你別不知好歹,拿別人的好心擋驢肝肺。這是多少人都懂的道理,你怎麼不明白?”
“好,你們都是一路的,就我不爭氣,給你們丟人了。”寶玉氣,甩頭就走。
探春忙拉住哄他,給史湘雲等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