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十月的是我吧。”邢氏笑道。
賈赦連忙解釋道:“媳婦兒,你當然最辛苦。其實,我也想微微表達一下,我的不容易,咳咳……忍了這麼久……”
“哎呀——”邢氏捂著肚子叫了一聲。
賈赦慌忙抱住邢氏,緊張的喊人叫大夫。
邢氏緩了會兒,搖頭:“沒事兒。”
“怎麼會沒事呢?還是請個大夫瞧瞧安心。”賈赦緊張道。
邢氏淺笑:“這次踢得勁兒大了些,覺得肚子裡的五臟六腑像是打了個結兒似得。沒事兒,緩一下下就好了。”
賈赦驚訝的摸著邢氏的肚子,皺眉冷哼:“還沒出來就這麼囂張,等他生出來的,看我這個做父親的怎麼教訓他,敢踢他娘。”
邢氏笑道:“他還什麼都不懂呢。”
“什麼都不懂就知道踢人,小人精!”賈赦不滿道,轉即笑嘻嘻的摟住邢氏,心疼道,“媳婦兒,叫你受苦了。”
“他若不踢我,我還放心不下了呢。”邢氏示意賈赦別擔心,她心裡琢磨著賈赦以前可能是沒有當過父親。可憐見的,才繼承了父親的王位,年紀輕輕的,人生很多事兒還未來得及經歷,便被自己的祖母和庶弟合夥害死了。那會是怎樣的絕望與痛苦……來到這一世,他竟可以淡然灑脫的和她過日子,又是怎樣轉變的心境?
邢氏憐惜的打量賈赦,心想:真是個叫人忍不住去疼惜的人。
邢氏不可能將賈赦心中的過往瞭解乾淨,正如賈赦也不能瞭解自己的過去一樣。總歸是前世的生活已變成過眼雲煙,努力活在當下,才不枉重活一遭兒。
邢氏緩緩地嘆息一聲。
賈赦眨眨眼,看著一直望著自己的邢氏,故意逗她笑道:“你總算瞧出為夫的俊逸不凡、高大威猛了。”
邢氏忍不住笑出聲,拉他起來。這功夫小紅走進來,小聲跟邢氏道:“璉二爺來了。”
賈赦眼睛一定,邊由著丫鬟伺候他穿衣服,邊冷笑:“可是好久沒見著他了,等等,我同你一起去。”
賈璉在偏廳坐了一盞茶的功夫,方見老爺太太來,連忙起身行禮。
邢氏打量賈璉,都說他近日忙於擺弄玉/器做生意,今日可不見他有操心受累的模樣,臉頰紅撲撲的,比以前還白了胖了。
賈赦見他這樣,蹙眉,沉住氣。“你的生意做得怎麼樣了?”
賈璉惶恐地把頭低的更低了。“貨都已經到京了,可兒子沒有合適的鋪子做買賣。”
“你這是來求我們再給你填錢置鋪子?”賈赦揚眉。
賈璉忙搖頭:“兒子不敢,兒子先前得了五千兩銀子已經夠多了,是兒子不爭氣,先前恣意揮霍了些。”
“說吧,你的事?”邢氏問。
賈璉哆嗦地點頭:“兒子想跟母親商量一下,能不能把我進來的那些玉/器放在母親的鋪子裡,一遭兒賣。”
賈赦輕笑一聲,“這主意好!”
賈璉抬頭,感激地望父親一眼。
賈赦的目光驟然冷下來:“你學著你嫡母掙錢的招數,學不像也就罷了,還要擾了家裡的生意?你瞧瞧你弄來的是什麼樣的東西,你的東西進價跟這邊就差了四五倍,做工質量完全不同。那鋪子裡的東西都是賣給世家大族的,自然都是些擺的上臺面的奢華之物。做生意靠的就是誠信,鋪子裡好容易往來幾個老客;若真你那些貨以次充好,能糊弄誰?到時候不止你的東西弄不出去,還連累了鋪子。”
賈璉皺眉,沒想到父親那一句話是用來寒顫他的鋪墊。誰不知道如今邢氏懷了孩子,老爺又寵她,府中人的態度如今都倒戈了,連她房裡的丫鬟都對他整日唸叨大太太長大太太短的。真煩死個人!
邢氏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