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毛筆,在一份奏摺上不知書寫了什麼。
過了許久,他才是將那玉管狼毫隨意一扔,又是親自去吹乾了那份奏摺,放在了一個不會有人找到的地方去。
爾嵐是被腳上的傷給疼醒的。
她醒過來的時候,還是躺在夏霓裳的懷裡,那溫暖的懷抱,讓她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順著腿看去,那受傷的腳掌,已經被細白絹綢抱著,雖然疼的鑽心,但還是覺得很感動。
夏霓裳本就睡得不熟,擔心爾嵐半夜再燒起來,便是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懷裡有些動靜,便是睜了睜眸子,正好對上了爾嵐笑盈盈的臉,一下子便是睏意全無了。
“還好嗎?”夏霓裳滿臉的心疼,伸手去摸爾嵐的額頭,見溫度已經下來了,才是深深的舒了一口氣,不再是那樣的擔心了。
“主子,讓您擔心了。”
爾嵐的臉上閃過一絲的羞愧。夏霓裳還沒有怎麼樣呢,自己卻先病起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呢。
“亂說什麼了,你沒事就好了。”夏霓裳嗔怪的點了點爾嵐的額頭,見她有力氣跟自己說笑,就知道沒有事情,也是開心了不少。
“主子,是周氏,是她要害您。”
爾嵐想起昨夜的事,恨得咬牙切齒的,更是怪自己當初識人不明,不然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還連累了皇后娘娘。
“我知道。”夏霓裳昨天就猜到了。不只這件事,想來二皇子冷夜辰霽出事,也和她有著一定的關係。只是,夏霓裳沒有想到,她那麼的狠心,連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都不管了。
這樣決絕的心態,讓夏霓裳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如今我們在明,她在暗。”夏霓裳小聲的分析著。“我們不能做什麼,只能積蓄力量,以待日後了。”
“可是,娘娘,若是周氏她。”
爾嵐有些擔心。
周雁菱既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派人潛進了惜淚宮裡,害死了蘇沁晗。又是收買了太醫,將一切事情都嫁禍到她們的頭上,可見其心思縝密,並非常人。
更何況,周雁菱是一介宮女出身,又不像當初的夏霓裳背靠著貞和長帝姬冷夜月蕪。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能走到今天的這個地步,想來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那麼,她的身後一定有一個人,在默默的推動著這一切,讓周雁菱肆無忌憚的做這些事情。能夠做到這般的,就只有一個人了。
夏霓裳冷冷的笑著。
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了太后,讓她這麼忌憚自己的存在,非要除之而後快不可。
不過,反正夏霓裳同太后的仇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既然她這樣,夏霓裳也不想在輕易的饒了她。
如今,她身陷囹圄,如同困在牢籠之中的野獸,只待有一日,能夠離開這裡,那麼,那一日,就是太后的忌日了。
“別怕,她不仁,就休要怪我不義了。”
夏霓裳安撫著懷中的爾嵐,她知道,爾嵐一定也是想到了。能這麼不遺餘力的要置夏霓裳與死地之人,非太后莫屬了。
太后當初的那一招,卻是的高明。
將二皇子冷夜辰霽中毒一事,推到了夏霓裳的身上,不管最後夏霓裳有沒有被廢,她的兒子五皇子冷夜辰霖,必然會被皇上所忌憚,就會失去了爭儲的資格。
而若是冷夜軒一怒之下,將夏霓裳廢黜,那麼,五皇子一個失去了母親庇護的小小嬰孩,只怕日後怎麼死的,都沒有人知道了。
而且,太后這一招,除了自己的心腹大患,也除了兩個冷夜軒親生的嫡子。若是那周雁菱真的能為太后所用,待日後生下了兒子,太后再將他推上儲君的位置,天下又是盡在了太后的手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