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的玉帶,身姿筆挺,劍眉飛揚,端坐在薛靄對面,見薛鎮揚進來他忙站起來,態度非常恭謙的抱了抱了拳:“薛侍郎!”
“鄭六爺。”薛鎮揚回了禮,做了請的手勢,“請坐!”他自己則走過主位落座,小廝上了茶,薛鎮揚笑看著鄭轅,問道,“聽說皇后娘娘鳳體抱恙?如今可康復了?”
鄭轅回道:“不過風寒,已經痊癒了。”
“那就好,皇后娘娘統掌六宮,又要照顧兩位皇子起居,實在是行辛苦,前日聽聞夏閣老提及,他老人家也是甚是擔憂,還曾召問過御醫,得知娘娘身體無礙,我等臣子也就放心了。”薛鎮揚說完端了茶吃了一口,鄭轅道,“近日祭臺進度日夜加趕,薛侍郎也不輕鬆,我聽聞工部擬了新的章程,往後半月中午休息,將時間挪至夜間,如此,到九月時間可夠?”
說起祭臺,薛鎮揚就忍不住皺了皺,可心裡的話他不可能對鄭轅說,便笑著道:“辛苦也是應該的,至於時間,是幾位上峰擬定的,時間和進度都經過計算,應該是足夠的。”又道,“鄭六爺對此事可有賜教?”
“賜教不敢擔。”鄭轅擺手,笑道,“工期趕製不及,雖與天氣有關,可與施工人手不足也脫不了干係,鄭某此番來,也是受大皇子之託,他手中隨軍八十,如今常駐在十王府,太平盛世也無事可做,若薛侍郎不嫌他們擾亂工期,這八十人大皇子願意調遣給您一用網遊之暴牙野豬王。”
多八十個年輕力壯的勞動力,絕對會加快工期。
可薛鎮揚還是愣了愣,歷來大周皇子身邊都會有隨軍相隨,自太子往下隨著封位不同人數也不相同,因國朝還未加封儲君,所以幾位皇子身邊皆是百八十隨軍不等,這八十人皆是宗人府精挑細選詳細記錄在案的,進出隨行保護皇子安危,自然,這八十人的排程也歸大皇子,他確實有這個權利把這八十人借給工部一用。
只是,隨軍不是泥瓦匠,他們想用就用的,更何況,還是大皇子身邊的隨軍,他們就是自己動手搬磚,也不會有人敢打皇子隨軍的注意,若是皇子出行出了意外,這個責任誰擔的起!
可如今大皇子竟然主動說要將隨軍借給工部用……不,是借給他用,若是借給工部,鄭轅大可明日在工部衙門和錢大人說,這人情若錢大人收了,對於大皇子來可比賣給他要強的多。
“不可,不可!”薛鎮揚沒想透,本能的擺著手,道,“隨軍乃為護皇子安危,下官怎敢挪用,不可,不可!”他說著,心裡卻忍不住犯嘀咕。
這邊薛靄也是心頭一震,大皇子仁厚,論心計手段,他覺得不如另外幾位皇子,要不然他也不會佔著長子之份卻到現在都沒有被封為太子,這件事不會是大皇子想出來的,只有可能是皇后娘娘授意或是鄭家的意思……
那麼,皇后娘娘和鄭家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是想透過此事,讓大皇子在聖上面前表明態度,以此得到聖上重視,抑或由此拉攏夏閣老和浙江文官?可他們要想在聖上面前立功,大可直接去找工部尚書,此事一樣可以辦成,畢竟父親的官位無論做何決定總是繞不開錢大人。若是想拉攏夏閣老,也可以直接去找夏閣老,總之,鄭轅突然來找父親說這件事,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
這件事在父子倆心裡飛快的轉了轉,皆望著鄭轅。
“此事經得大皇子點頭,在下也不過從中傳達此意,薛侍郎不必多慮。”鄭轅又道,“此事原可以去與錢大人說,只是在下與錢大人並無打過交道,相比而言,倒不如和薛侍郎相熟些,更何況,祭臺之事乃您負責監工,此事和您說更加妥當。”
鄭轅的意思很清楚,他是可以找錢大人的,只是不願意找他,打算把這個人情給他,薛鎮揚驚詫不已,他和鄭轅相交不過這幾次,因為蔡彰的緣故甚至算不上愉快,鄭轅為什麼突然造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