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自己當作可上位的資源,去巴結和討好男人,不是自輕自賤嗎?
再說沈闊是什麼人,艾小魚根本就不瞭解,就把我往他身上推……
可我說的這話也很傷人,因為從某種程度來說,艾小魚就是靠顏值吃飯。
我的態度軟下來,有些尷尬的轉移話題:“小魚,你肚子餓不餓?要不然,我們出去吃個宵夜?”
小魚像是並未聽出我的弦外之音,她搖搖頭說:“太晚了,這時候吃宵夜,明天上鏡臉會腫的,我明天還要去公司試鏡。”
“哦。”我一時又無話。
任何感情關係都敵不過時間和空間。
我只是搬出去個把月,就已經無法應付我們之間的感情。
艾小魚不屈不撓地繼續著剛才的話題,漸漸的,話語間有了說教的意味。
“陸星,你讀這麼多書,都白讀了。這個世界,哪樣事情不是和利益有關?我讓你考慮一下沈總,那也是為你好。你以為你的身邊總能出現資源這麼好的男人?”
“我沒想這麼多,我現在只想好好工作。”我說。
小魚的話很刺耳,我覺得變了的人不是我,而是艾小魚。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一定是王鶴倫這個渣男把她傷害成這樣的。
我的腦子很亂,一方面我想到艾小魚念及舊情為王鶴倫奔走相助,另一方面,我又想起她將女性的容貌和身材優勢作為上位手段的種種言論。
她已不是第一次這樣說我,她說我應該穿得性感一點,打扮得漂亮一點,引起培訓主管的注意……
我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實的艾小魚。
是敏感善良的?還是世俗功利的?
艾小魚摸了摸我的臉頰,說:“星星。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你的美較網紅臉不同,是很有味道的那種。”
我微微閃躲了一下,艾小魚臉上的笑意也隨著茶杯裡低下去的水位漸漸消失了。
我們之間就像是隔著些什麼。
這種生硬感,不僅我察覺到了,連艾小魚也漸漸察覺到了。
她最終說:“我真羨慕你。你的運氣總是這麼好。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有空……幫我謝謝沈總。”
我送她到門口,她背上包,說:“王鶴倫的父母已經決定把老房子賣了,應該夠還商場的虧空了。我在公安局的時候,沒說出他偷拿銀行卡的事。一個詐騙罪已經夠了,再來一個盜竊罪,數罪併罰,他的後半生就真的毀了。”
“我……”我如鯁在喉,我在被問詢的時候,一口咬定是王鶴倫偷了我放在鞋櫃裡的金卡了。
可我沒有勇氣對艾小魚坦白。
艾小魚擁抱了我,說:“星星,你做的已經夠多了。我也已經做的夠多了。我們都仁至義盡了。”
我渾身僵硬著,突然想到了一句話:功過不相抵。
我的心突然很沉重。
都說幫助別人是快樂的,可我為什麼一點也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