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比喻好。”紫袍老者放聲大笑，隨後正色道：

“不錯，就是燈下黑。”

“其實無論是紫霄閣、星隕閣、甚至是之前的你，都是燈下黑罷了。”

“而這盞燈，就是命數！是天道！”

這句話在商聽纓腦海中轟然炸開，聯想到之前魏秋能以五轉修為使用大道之力，剎那間，彷彿有一條十分朦朧的猜想開始緩緩浮現。

而這個猜想，隨著紫袍老者的話語，也逐漸開始清晰起來：

“五州大陸，億萬之眾，又有幾人能真正擺脫命數，跳出天地，成就大道？強如西州漠鎮天，也不過是天道眼皮底下的一隻可悲籠中鳥，若是他能夠明白這個道理，說不定就能突破九轉，成為當世之尊了……只可惜，燈下黑啊燈下黑。”

“天道這盞燈，將你們的眼界都侷限在了這片天地之中，而長生經五卷又早已擺脫天地桎梏，所以只有同為掙脫天地之人，才有可能發現它所在。”

“所以說魏秋早已擺脫天地桎梏了麼？那為什麼我也能……”說到這裡，商聽纓眉頭微皺，而後有些失落道：

“是天道……天道想讓我找到，所以我就找到了……天道想讓我獲得，所以我就獲得了……”

紫袍老者粗糙的手放在商聽纓頭上柔和的摸了摸：

“呵呵，堅守道心。其實情況也並不完全是你說的這樣，天道孱弱，無法再遏制命定之人，它害怕了，慌亂了。所以才找了你，想讓你、想讓我們大衍宗跟命定之人對著幹。”

“記住，不是它讓你如何才如何，是它不得不讓你這樣做……是它在求你，不是你遂它意！”

商聽纓愕然，似乎很驚訝面前的老者說出如此對天道大不敬的話語。

將手放開，看著商聽纓重新抬首，老者淡淡道：

“魏秋之所以能獲得八爪火螭，是因為他是命定之人；亂天魔女之所以知道裂天兕在哪，是因為她曾經發動了邪修之戰，把天地命數攪的天翻地覆……而我之所以知道東州的這卷長生經在哪，是因為我修習的大道，乃是逆命之道！”

話音剛落，隨著老者隔空虛點，只見二人面前的空間突然浮現出浮現出道道繁雜的陣紋。

這些陣紋就像是水面的漣漪一般，開始不斷擴散，直至將整個紫霄閣籠罩其中。

只聽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面前的空間就像是一扇塵封已久的門般，經過萬年時光流轉，終於在今天被人開啟。

做完這一切，紫袍老者淡淡才道：

“因為老夫……本身就不信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