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膽,到了黃河死了心,一矮身,把皇甫少青放在了地上,道:“尊駕,人放下了,你要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好漢不吃眼前虧,識時務者站為俊傑,知進退者才算高人,他這可真是大丈夫能伸能屈。
黑衣人冷冷一笑,說道:“早這麼聽話,你這個同伴也不會吃苦頭了……沒別的,騰出了兩隻手,一人給我自己打二十個嘴巴,左右各十。”
原來如此,姜彭二鬼哭笑不得。
臉上的肉,是自己的,手上的肉也是自己的,挨別人打心裡的滋味兒不好受,如今硬叫自己的肉,打自己的肉,這滋味兒,可更不好受!何況滋味不好受事小,丟人事大,日後江湖,還能混麼?
姜東流哭喪著臉道:“尊駕……”
“少廢話!”黑衣人陡揚冷叱,道:“要想活著下樓,我勸你們趁早乖乖地動手。”
誰不想活著下樓?姜、彭二鬼可不是士可殺而不可辱的人物,姜東流一臉苦相,還想再說。
黑衣人已冷然又道:“要是我動手,可沒那麼便宜。”
姜東流機價一顫,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空有抗拒之心,苦無抗拒之力,而且他明白,那後果更慘。
沒奈何,只得咬了牙,橫了心,保命要緊,有誰會跟自己過不去,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一聲:“老大,認了吧。”
當真地左右開弓,在自己兩邊臉上各掌了十下。
他這裡動了手,彭烈那裡也忍著痛舉起了手。
一陣劈里叭啦過後,不胖的也變胖了,何況二鬼本來就不瘦。瞧,氣色更好,臉色益見紅潤了。
一個人二十,加起來共是四十下,不多不少。
放下了手,彭烈緊閉著嘴,雙目盡射莫可奈何的切齒恨,沒說話;姜東流卻提著心,怯怯說道:“尊駕,還要怎麼辦,說吧。”
他以為對方必然還有下文。
豈料,黑衣人冷然揮揮手。“你兩個奉命擒人,那是你們‘長江二十八舵’的家務事,我不管;但兩個人對付一個人,而且用的是卑鄙詭計,卻令我看不順眼,所以要你們各自掌嘴,以示薄懲,如今,帶著人,滾!”
這可大出意料,喜出望外,雖然自打自地各捱了二十下,但保全了兩條命,仍可圓滿達成任務,撥撥算盤,還算值得。
彭、姜二鬼如逢大赦,抱起皇甫少青,就要溜。
“慢著!”黑衣人突然一聲淡淡冷喝。
想跑,無奈兩條腿不爭氣。
彭、姜二鬼一哆咦,停了步,臉上又變了色。
姜東流顫聲說道:“朋友……”
黑衣人沒理他,抬手一指彭烈,道:“你,給我自斷右掌。”
話,說來輕鬆平淡,可聽得彭烈心膽欲裂,無如發不了橫,逞不了兇,機伶一顫,悲笑地說道:“朋友,路要讓一步,味須減三分……”
黑衣人冷然截口說道:“我不懂什麼路要讓一步,味須減三分;我生平做事,向不留情,犯我者必死,你是我所留第一個活口,應該知足了,wrshǚ。сōm適才我指下饒人,那是因為要留你雙掌以便掌嘴,現在……”
彭烈突揚悲怒厲笑,探懷取出一物,手腕剛翻。
黑衣人目中飛閃寒芒,陡他冷哼:“匹夫,你是找死!”
右掌橫著,閃電一揮。
血光崩現,一物斜飛。
彭烈慘嗥一聲,抱著右腕,滿地亂滾;一隻右掌,硬生生被齊腕切斷,飛出老遠,墜落在樓角。
黑衣人毫無憐憫不忍之色,冷冷道:“斷你一掌,話是我說的,我話既出口,就絕無更改,否則,你二次犯我,且動歹毒暗器,已萬死有餘。‘岳陽樓’名勝古蹟,辱沾血腥,我已不安,哪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