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謹容有些飄渺地回答:“下一次,下一次見面之時必然能,你要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韓氏開心地握住她的手,請諸師母和幾個嫂嫂作證:“婆婆和嫂嫂們都聽見的了吧?”
諸師母笑道:“聽見了。”笑看了林謹容一番:“你如今很不錯。”
林謹容朝她端正一禮:“多謝師母點撥。”
諸師母毫不客氣地受了:“我聽說你去年做的事情了。很好。”卻也不多談,轉而吩咐前面奔奔跳跳,逗引得毅郎心急不止的孫子:“好好待你陸家四弟,有你這麼當哥哥的麼?”
那小孩兒不過四五歲,梳著兩個羊角辮,聞言站住了,笑嘻嘻地將才咬了一口的冰糖葫蘆遞到毅郎面前,道:“好麼,不引你了,給你吃一口。”
毅郎也不嫌髒,放開豆兒的手站穩了,探長脖子朝冰糖葫蘆靠過去,口裡清亮的口水流了老長,倒是那小孩兒嫌棄他了,皺著眉頭道:“咦!看你這饞樣。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口裡如此說,倒也沒把冰糖葫蘆收回來。
到底是孩子,平日零食也沒斷過,怎地就饞成這個樣子!林謹容忍著笑掏出帕子給毅郎擦去了口水,道:“先謝過你諸家五哥才能吃。”
毅郎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面前豔紅的冰糖葫蘆,響亮地嚥了一口口水,含糊不清地道:“謝謝多多。”話音未落,牙齒已然落在了冰糖葫蘆上。
諸五郎見他咬得大口,心疼得皺眉頭,卻極會說話:“鬆口,鬆口,你還小,怎麼咬得動?不過是舔舔也就罷了,你會被卡著的。”
毅郎卻只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他,雙手緊緊攀著他的手臂,專心致志地咬著糖葫蘆,半點不鬆口,明顯是很有決心和毅力,一定要狠狠啃下一口才是。
幾個大人也不管,饒有興致地看著,看他二人倒要如何。
諸五郎看到毅郎那樣子,突然學著大人一般嘆了口氣,將空著的那隻手輕輕摸摸毅郎的頭頂,道:“看你這饞樣,想必平日裡被你父母親管教得太過嚴厲了,可憐,小小年紀就如此,真是可憐。”
眾人鬨堂大笑起來。
這個時候毅郎也發現那冰糖葫蘆對於他初成的牙床來說,暫時還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可是搶來的總是最香甜的,他不想放棄,就換咬為吮吸,口水流得到處都是。這下,換成諸五郎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了。
諸五郎是個大度的孩子,眨了眨眼,把眼睛從那串冰糖葫蘆上轉開,堅定地道:“我是哥哥,讓給弟弟吃。他沒吃過冰糖葫蘆,怪可憐的。”
毅郎恍若未聞,專心地解決冰糖葫蘆。
這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專注,好似陸緘一般的,只陸緘是在學習,而今天他的兒子卻是為了吃。好吧,學習怎麼吃冰糖葫蘆。林謹容好生尷尬,笑道:“五郎說得是,因著他年幼,以往從未給他吃過這東西,謝你體諒,改日我請你更多更好的。”
諸五郎依依不捨地偷瞟了那串冰糖葫蘆一眼,老氣橫秋地道:“嬸孃說笑了,不過區區一根冰糖葫蘆,就當是我請陸四弟吃的,他不嫌棄我就很高興了,怎麼又當得起謝?”忍了忍,偷眼打量著他孃的神色,柔軟地道:“不過長者賜不敢辭,嬸孃的好意,我必然也是要領的。先謝嬸孃了!”端端正正地給林謹容行了個禮。
對著諸家女人們驕傲的神色,林謹容好生羨慕:“滿門毓秀。”輕輕拭去毅郎唇角的口水,“別光顧著吃啊,給哥哥道謝。”
毅郎確認這串先前被咬過一口,現在糊滿了他口水的糖葫蘆是完全屬於他的了,立時鬆了口,討好地朝著諸五郎笑,響亮地喊了一聲:“謝謝多多。”
諸五郎的圓臉上露出一絲疑似含羞的神色來,摸摸毅郎的頭:“下次我去你家,你要請我吃更多更好的。”又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