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樞待在揚州不動,拿著朱勔送來的財物練兵,最初的幾日那些禁軍划水久了,自然也沾染了很多的毛病,
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也沒什麼人警告,
可萬萬沒想到趙樞居然這麼較真。
操練三日,已經有超過一百人受了軍棍,韓世忠對軍法的要求非常嚴格,簡直不講情面,有的禁軍脾氣上來,恨不得跟韓世忠好好鬥上一斗。
可韓世忠粗壯結實的胳膊和對自己同樣的嚴格要求還是深深震懾了這些禁軍,他們無奈之下也只能硬著頭皮接受這樣嚴格的軍紀,冷風之中,這些禁軍被要求一動不動,看上去實在是傻地厲害。
可幾天的時間下來,愣是沒有一個人敢繼續生事,隊伍的觀感也最初好了許多,起碼看起來勉強像一支還算精銳的軍旅。
最重要的是,趙樞確實按照要求兌現了獎勵。
他透過揚州知州洪中孚放出了要清點禁軍的訊息,勸上面那些喝兵血的稍微收斂一點,
肅王的參謀宇文黃中也在洪中孚的帶領下面見向眾人,表示肅王肯定不會一直在揚州待著,現在收斂點給肅王一個面子,日後肅王走了還不是你們想怎樣就怎樣。
要是不給肅王面子倒是也可以,要是肅王蠻勁上來愣是要校點查賬,到時候被幹掉的幾個倒黴蛋就不一定還有繼續賺錢的機會了。
宇文黃中是個文官,
他哥跟蔡京還有親戚,自然能獲得眾人的好感,
經過他的一頓忽悠,大家也紛紛表示一定要給肅王這個面子,起碼先把這小祖宗給糊弄走再說。
“宇文學士,你就給大家說實話,肅王要怎麼才肯走啊。”鬚髮雪白的揚州知州洪中孚擠眉弄眼地道,“都是自己人,你說就是了。”
宇文黃中沉吟道:
“其實也好辦——大家都知道,肅王這次出京是奉命宣撫江南,鎮服盜匪,
可現在江南群匪兇蠻,不是肅王旦夕可以平定,肅王怕就這麼回了開封,有無知小人攻訐其勞而無功,
所以,下官給肅王想了個主意——肅王已經向官家寫信,請求督剿山東宋江。
肅王這什麼時候動身,就看什麼時候能募集到……”
宇文黃中點了點頭,眾人也都齊刷刷點頭,隨即鬆了口氣。
行啊,在揚州打山東,這餿主意原來你想出來的,
放著這麼近的方臘不敢去打,非得去打這麼遠的宋江,我呸!
大宋這皇子怎麼這麼不要臉,還沒見過這種公開搶的。
有不少人已經決定,這次一定要發動朝中的清流狠狠叱罵一番趙樞侵擾民間,說什麼也得讓這位肅王扒層皮。
洪中孚一臉不滿,顯然對趙樞賴著不走的行表示非常反感。
他沉吟道:
“大王要督軍,自有朝廷用度,這籌錢之事,只怕有些不妥,萬一有小人說是大王強迫,豈不是有損大王清名?”
宇文黃中呵呵一笑,搖頭道:
“大王早就想好了——這次的款項乃‘踏平水泊梁山’專用款,專向諸位募集,多少隨意,絕不強行攤派。
捐的最多的,本次出征時可同掛旗號,平匪之功僅次肅王,還可赴開封由大王引薦陛下面前。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嘶……
這麼一說,那不是就有點味道了?
大宋冗官不少,自然不可能是人人都見過趙官家。
淮南東路兵馬督監楊寅新就沒有見過,聽說這次有機會見到趙官家,他眼睛頓時大放異彩。
他這個兵馬督監的職責是參總屯戍、邊防、訓練之政令,與知州等共議,提舉本處所管諸軍校閱,是喝兵血的絕對大戶,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