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署,一切都有機會。
現在全看這盒中的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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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38歲的趙佶生的高大英俊,面容清秀儒雅。
他今天一身嶄新的蠶絲道袍,散開頭髮,左手拎著一支白玉如意,正神態悠閒地看著面前由兩個宮女張開的一副山水,
似乎是與當年的畫家產生了跨越數百年的精神共鳴,趙佶不住地連連點頭稱好,見趙樞進門也只是稍稍抬頭,又把目光鎖定在那副畫上。
看不起人啊。
趙樞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輕喚道:“兒臣拜見父皇。”
大宋的皇子私下裡一般管官家喚作“爹爹”,這一聲父皇叫的頗有些生分,
趙佶皺著眉頭看了看仍是一頭短髮的兒子,感覺兒子似乎成熟了不少,卻也不以為意,隨口道:
“五郎的傷勢可好些了?”
“回父皇,已然無恙。”
“哦。”
趙佶又把目光投在面前的畫上,看得出喜歡這副畫作遠勝這個兒子。
梁師成故意不解風情地湊過去,憨笑道:
“這《遊春圖》用筆細緻,卻少了幾分大氣,比不得官家御筆剛柔並濟。”
趙佶呵呵一笑,搖頭道:
“汝懂甚?”
雖然嘴上說梁師成不懂,可顯然趙官家對此畫非常喜愛,他叫人取來御筆,凝神揮毫,在畫上寫下“展子虔遊春圖”,又戀戀不捨的叫人收好,不快地道:
“汝身子不好,理當在府中安心讀書將息,為何又要故作狂態,來宮中拜見。”
梁師成素來知道趙佶的脾氣,這位大藝術家皇帝痴迷畫卷的時候若是有人打擾,那便是天大的罪過。
這《遊春圖》是他費勁心力尋來,讓太子花錢買下,這次作為降誕之賀送入宮中,果然得到了趙佶的喜愛,
官家這幾日連劄子都懶得看完,一心沉浸在學習展子虔的畫意之中,趙樞這會前來,若是送的只是一堆俗物,後果可想而知。
他把手上的錦盒遞過去,憨笑道:
“這是肅王進獻的賀禮,老奴見肅王用心,故此打擾官家雅興了。”
趙佶這幾天也聽說趙樞覓到一件天上天下絕無僅有的珍寶,看了梁師成捧著的那個錦盒,趙佶懶洋洋地回到御座中,嘆道:
“為父降誕還有一月,何必如此莽撞?
汝前些日子過於張揚,被劫了萬貫家財,還墜馬險些丟了性命,為何仍是不知悔改?
以後可要收斂性子,休要再做如此誑語!”
趙佶是不相信趙樞能弄到什麼寶物,這會兒他頗為不耐,要不是想起之前兒子受傷自己關心不夠,幾乎要揮手把趙樞攆出去了。
趙樞看著這位載入史冊的昏君老爹,忍不住輕輕搖頭。
哎,我說你就不能學學隔壁的段王爺嗎?
人家擔心兒子找不到女朋友還自己親自生幾個,
你倒好,兒子被劫了財差點沒了命你還埋怨上了,
論輩分老子管你叫聲爹,這論做人,也只能管你叫聲趙子。
千年後的老領導教過趙樞,與其抗上爭執讓領導接受你的意見,還不如因勢利導讓領導對你欣賞,
讓領導對你滿意,同時事情也能辦好,
雙贏,是最高明的選擇。
他對自己的禮物非常有信心,也懶得跟趙子一般見識,坦然地道:
“兒臣這件珍寶正是天下奇珍,父皇一看便知。”
趙佶見兒子居然還敢嘴硬,心中更是不喜,
他臉色陰沉,心道自己晚上還要秘密前往御香樓談幾個億的大生意,哪有空跟這個孺子在這浪費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