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少了。”
縣尉駭然了很長時間,心說賊軍十萬兵馬,帶屈屈不到一萬毫無作戰經驗的百姓出城追擊,和自尋死路有何差別?當著縣令陸離兒的面,又不敢把這些貪生怕死的話說出嘴,只得點頭答應,話都不敢應承。
從地上起來,李棟揉揉腰肢,伸手整理歪斜的髮髻。見陸離兒和縣丞也暗中摸腰,想他們也不好受。
縣丞站在他身邊,以為又要拍身上傷口,嚇得一跳老遠,冷眼睥睨。沒料李棟只整整頭冠,羞老臉一紅,知道小心過度了,心中暗叫慚愧。
臨行前李棟再三叮囑,敵軍後方大亂之時,一定要引軍殺出城去,緊追不捨,否則遺誤戰機,敵軍一旦逃掉,將給知世朗留下反攻的機會,章丘仍然沒有解除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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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節:奇兵伏白雲
杜伏威和輔公袥二人出了章丘西城門,與所帶五百府兵浴血力戰,殺出知世朗伏兵重重包圍,縱馬一路快奔,藉著熟悉當地路形的方便,很快把知世朗埋伏的義軍甩得毫無蹤影。
天快亮時停馬歇息,數點人馬,發現只留下一百餘名府兵,都累得盔歪甲歪。稍事休息,他們跨上馬背向西縱情賓士。
趕到齊郡時城門還沒開啟。守城府兵不明他們的身份,任憑他們磨薄嘴皮子,說得天花亂墜,就是不給他們開啟城門。
杜伏威氣得破口大罵,拉住馬匹在城門前團團轉。杜伏威是個急性子,惱怒至極時,取出身後硬弓,便要朝城門斥候射擊,被輔公袥一把拉住。
輔公袥年齡稍長,知道軍情是國之重器,齊郡守兵不得不謹慎小心,便勸住杜伏威。後對城門府兵高聲喊喝:“章丘遇有敵情。賊人王薄自稱‘知世朗’,引十萬大軍攻打章丘。城池危在旦夕,章丘明府特遣我們,來請張郡丞援兵相救。”
守城府兵哈哈大笑,言稱郡丞張引兵去接來護兒將軍,並不在城內。原來,來護兒是隋煬帝攻打高句麗二十四路大軍其中一支,從東海下水,走水路攻打高句麗。張須陀帶一小支隊伍,去督促船工修築戰船還沒有回來。
沒有皇帝的命令,齊郡的府兵無人敢輕易呼叫。除非那人像張須陀一樣把腦袋掛在腰帶上,有先斬後奏的大勇大義。
去年山東河南發了大洪水,百姓飢謹無度,只得靠挖樹根吃樹皮樹葉維護殘命。張須陀見災情嚴重,便不顧部下再三勸解,私下開倉賑災,很是挽救了一方百姓。使山東飢餒而死的百姓,遠比河南減少幾倍。
按大隋律令,私自開倉放糧卻是死罪。張須陀不顧個人安危,認為從齊郡派人到高句麗陣前請皇帝發令,再從高句麗返回,就算騎有快馬,一路安然無事,來去一趟也得一年有餘。
那時百姓早已經埋在溝渠內變成累累白骨了,請來皇命也於事無補。一方是嗷嗷待哺的百姓,一方是放得發黴的糧食。便不顧部下死命勸阻,開倉放糧。心想縱使因此而得罪,挽救了很多百姓,死而無憾了。
結果,真有好事的人私下向皇帝奏請給張須陀治罪。楊廣當時並沒有昏庸到晚期那麼不可救藥,很是能夠審時度勢,不僅沒有治罪,反而大加讚賞。加封張須陀齊郡郡丞,領三萬人馬,監督攻打高句麗的戰船進度。
來護兒五月從齊郡出發,引軍下海,數千艘樓船整裝待發。因船多兵少,還有幾艘無法駛走,便請張須陀想辦法從齊郡周圍徵幾千府兵,好湊足人數開赴高句麗。張須陀便帶兵到其他城池徵兵去了。
白白浪費了幾百名府兵的小命,張郡丞卻不在城內,這下勢必空手無功而返了。杜伏威仰天長嘆:“生不逢時,老天待我何其不公!”杜伏威少有大志,可出身平民,沒有機會擠進,當時看重世族出身為主要取仕渠道的隋朝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