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夜未眠。
16歲,欲晚終於要嫁給他了,可是他卻不是她的了。
轎子停下,喜鵲扶著宋欲晩出去,耳畔全是各種歡呼聲,“新婦來了,新婦來了。”
欲晚感到新奇,想悄悄的偷看一下,卻被眼尖的喜鵲制止了,接下來宋家爹孃扶著她迎青廬,娘在一旁輕輕的對她說著,“待會一點要舉止大方,合乎禮儀,可別小性子的亂了規矩。”
爹又在另一旁小聲的說著,“不要緊張,爹孃都在身邊。”
身旁的歡呼聲越來越來大,欲晚剛才還亂如麻的心卻奇怪的安靜下來。
被引著走進新郎時,她還是止不住的小心拿下了一截扇子,只露出眼睛來看他,而禮儀,禮儀都是人定的。
他的三哥穿著一身大紅喜服,但卻姿色清雅,卓卓風姿,負手而立,好似周圍的熱鬧的一切都因他而靜止,欲晚就那麼怔怔的看著他,手上的扇子差點沒拿穩,幸好反應及時拿住了,隨即一想,也就這功夫的事,三哥對她清淺一笑,欲晚亦對他回以微笑,只是這一笑怕是今後也再難見了。
高堂上坐著秦府二老,兩人歡快的交談著什麼,秦老年逾45,但絲毫沒有雍容富態之形容,反倒自有一副清容雅態,年輕時也是英俊風流之姿,秦夫人也就40歲,眉目之間一團笑意,身體有些微微發福,但卻顯得更是富貴喜氣,他們自小就待欲晚很好,欲晚看著他們歡喜的神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旁邊有人高喊,“拜天地。”禮樂聲也瞬時奏了起來。
三哥看了欲晚一眼,欲晚點頭示意。
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他們倆面向大廳外,準備拜天地時,外面突然傳來清麗的聲音,不大但穿透力十足,“且慢。”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門外看去。喜悅的樂器聲也戛然而止,滿堂的賓客開始議論起這個不速之客。
聲音的主人慢慢走了進來,也是一身大紅喜服,只是一頭青絲披散開來。
發為君心綰。
她五官立體,肌膚如雪,娥眉如畫,一雙褐色大眼珠正滿帶笑意的望向正要拜天地的兩人,唇紅如火焰,她輕啟雙唇,“秦朗,別來無恙啊。”
來了,她還是來了,欲晚揪著一顆心。
三哥沒說話,倒是高堂上的秦老先開口道,“寧苑,你怎麼來了。”聲音鎮定卻滿是威嚴。
寧苑露出一個絕麗笑容,嗔笑道,“小女正是來和令公子喜結連理的。”
滿屋子的賓客皆譁然。
“胡鬧。”伴隨聲音而來的是桌上杯子的碎裂聲。
欲晚一直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沒動,靜看事態的變化。
“寧苑來了自然是我們秦府的客人,理應就坐,婚禮繼續,可別誤了吉時。”秦夫人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可是禮數十足。
寧苑沒有理會二老的話,轉而望向三哥,“秦亦,跟我走。”
三哥轉頭看了看身旁的欲晚,眉頭微皺,“寧苑,你這是何苦。”
欲晚看三哥已經開口,拿掉卻扇,快步走到他面前,對著堂下的寧苑開口道,“苑姐姐,今天是欲晚大喜之日,三哥今天可是我的,你休想搶走他。”
寧苑緩緩地走近,淺笑道,“欲晚,姐姐我今天是來搶親的,不搶走他會很丟臉的。”
身後的三哥走到欲晚旁邊,拉起欲晚的手舉起來,欲晚微微有些顫抖,他神色哀傷的看著寧苑,“寧苑,你走吧,我要娶的人是欲晚,如今木已成舟,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被他牽著的欲晚心跳的比任何時候都快。
寧苑冷哼一聲,嬌笑著,“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我來了就有十足的把握讓你跟我走,就算是綁我也要把你綁走,不然你以為搶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