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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阿爸許學乖了,在竹竿再次破裂之前,他慌忙進屋拿了兩根鐵桿來,從竹竿捅過的位置穿入,替換不夠結實的竹竿。
弱郎大王的雙腳再次懸空。
阿爸許扶著樹杈,喘著氣對姥爹說道:“剛才要是慢一點點,你的脖子就被它啃斷了。不過你不用謝謝我,剛才要不是你把我推開,我也變成弱郎了。要是我變成了弱郎,那就跟和尚得了花柳病,獵人落在陷阱裡一樣,鬧大笑話了!”
姥爹看了看他的腦袋,問道:“剛才你腦袋上冒了一陣煙,現在還好吧?”
阿爸許將歪歪咧咧的帽子取下,摸了摸頭頂,微笑道:“還好,還好,就是感覺頭頂有點熱,皮肉有點疼。”
略懂醫術的姥爹說道:“頭頂有百會穴,歸屬督脈,意為百脈於此交會。百脈之會,百病所主。我想它是要從你的百會穴吸走你的陽氣。陽氣突然全部湧到頭頂,自然會讓你覺得頭頂發熱。全身的陽氣集中到了小小的頭部,皮肉自然脹痛。我剛才看到一丈青煙從你頭頂冒出,應該是損失了些陽氣。”
“陽氣沒事,可惜我的豆子被踩扁了好多。”阿爸許憂愁地望著地上的豆子說道。
“日後還是多休息補養的好。陽氣不足有傷身體,可以多吃點薏米花生之類的東西補補陽氣。”姥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阿爸許像一塊稀泥一般從樹杈上往下滑,臉色越來越蒼白,手腳怕冷似的哆嗦不停。
姥爹急忙上前扶住他。
“你怎麼了?”
阿爸許虛弱地說道:“沒怎麼,就是眼皮打架,兩腿發軟。我好像餓了。”
姥爹道:“你不是餓了,你是陽氣虧損了。來,抬腳,我把你扶到屋裡去。”
於是,姥爹攙扶著虛弱無力的阿爸許往屋裡走,將弱郎大王晾在那裡。
那晚阿爸許一直哆嗦,嘴唇變烏,臉色變白,眼神變得暗淡,頭髮也如被霜打蔫了的草一樣無精打采。這些症狀有點像小孩子走了家。但人滿了十二歲以後就不會走家。阿爸許是陽氣虧損,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就跟失了魂魄一樣。
姥爹怕他死了,給他灌薑湯,給他敷毛巾。
半夜的時候,姥爹出來給抬著弱郎大王的鐵桿兩頭用繩子固定,免得滑落,然後拿了阿爸許家的一個布袋將它的腦袋罩住,免得嚇到別人。
此後三四天,姥爹再沒精力管它,讓它獨自晾在那裡,日曬夜露,風吹雨淋。
白天的時候有人看到如稻草人一般晾在那裡的弱郎大王,忍不住好奇心走過來指指點點說說看看。由於他們向來忌憚阿爸許,知道他平日裡都跟什麼東西打交道,便也不會和弱郎大王捱得太近。再說了,弱郎大王的體味並不好聞。
動物就不一樣了。
街道上別人家養的雞經常跑到弱郎大王的腳下面,對著它的腳板啄來啄去。弱郎大王是光著腳的。或許那晚它踩碎豆子的同時有破碎的豆子渣粘在腳板上,所以雞喜歡去啄。也可能是因為它的腳板像它的臉一樣長了青苔新蘚。
被牧羊人趕著從這裡路過的羊也對弱郎大王感興趣。總有幾頭羊從羊群裡跑出來,跑到弱郎大王的腳下面蹭來蹭去蹭癢癢。牧羊人驅趕不動,只好甩起鞭子嚇唬羊離開這裡。
雞和羊都是靈性不高的動物。
靈性較高的牛和貓見了弱郎大王便不一樣。
本來走得好好的牛路過這裡的時候會突然發狂奔跑,嚇得牽牛的人只好跟著狂奔。而貓只會遠遠地看著它,絕對不會接近。但是貓的眼睛還關注著鐵桿上的東西,時不時扭頭看看。
再有不懂事的就是未成年的小孩子。
小孩子們喜歡打打鬧鬧,有時候會追到晾著的弱郎大王這裡來。看到弱郎大王腦袋上罩著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