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我窩在椅子裡,看著眼前電腦停止不動的影片畫面瞎嗯著。
“項小葵!你都記住了嗎?”
他大概聽出來了我的心不在焉,有些不高興了。
或許,我現在應該為明天的出行感到興奮激動,甚至是喜不自勝,手舞足蹈。但我現在平靜的……連自己都覺得不正常。
“記住了呀,不就是八點一定要到車站嘛,我說幹嘛選自由行呢,找個旅行社不挺好的嗎。待會兒到了那兒,人生地不熟的,還要找公車。”
“你放心,我不會把你弄丟的。”他說的好好地,突然話鋒一轉。“你是不是覺得要沒車就別自由行了?”
我沒好氣的反問他:“你什麼意思!”
“現在的女孩兒不都挺拜金嗎,我也是隨便說說。”他的語氣已經不是隨便的問題了,說出來的話更是……你丫!就是逼我爆粗口!
“葉源光!我就是拜金了!我就是覺得你沒什麼車湊什麼熱鬧,旅遊本來就夠累了,你還到處換車,找公交車站,有多煩你知道嗎你!”我賭氣了……可能說了不該說的話,還說過了頭……
“呵!”他一聲冷笑,因為是手機通話的關係,彷彿這一聲輕蔑冷笑是他貼在我耳邊發出的氣息,宛若一陣寒風颳過我的臉龐,凜冽生疼。
36
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兩個人沉默僵持,繼續通著電話。
因為是他打過來的,所以我絲毫不擔心話費問題,他愛一邊晾著,就晾給他看!身體往前一衝,我伸手敲下了筆記本按鍵,接著看影片。
“項日葵,你真打算這樣了?”
事態好似比我想象中的要嚴重許多,他極度冷淡的喊了聲我的全名,其後問話,算是要挾嗎。
“我沒打算怎麼樣啊。”我不願讓步。“不是你說我是拜金女嗎?反正我家裡是沒錢,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話一脫口,我又後悔了,現在就應該裝委屈,裝可憐,博得他的同情,然後兩個人和好。
現實卻是。
“你知道你現在說的有多難聽嗎!”他放大音量,刺得我耳根有些疼。
“我不知道!”我冷靜,只能在心裡默默的告訴自己要冷靜。
“嘟……”他掛電話了。
直接掛掉了我的電話,無盡的空曠令我覺得頭痛,我以為戀愛了,就可以獲得充實,不會再感到空空的什麼都沒有。但現在,我反而覺得哪裡越來越空,空的讓我不知道該往哪裡鑽,才能將自己包容,不受外來侵害。
更重要的是明天,我和他不是約好要一起出去旅遊的嗎?他第一次講要和我出去玩,我很期待,很高興。此刻,我卻只想哭,很想罵自己,為什麼?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耍小性子,跟葉源光這不知道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冷血怪物賭脾氣。
葉源光絕不會是個溫馨的港灣,他絕不會拉下臉皮來哄我,甚至連給我個臺階下,是驕傲的他絕對不會幹的事!他喜歡冷戰,不高興了,會不愛理人。他可以一個多月,兩個月,三個月,當你不復存在,無視你的一切。
真不知道,我當初怎麼會看上這個怪物!
不管怎麼說,睡覺前,我還是在手機裡定了鬧鐘,明天無論他來或是不來,我終是要去的,誰叫我喜歡他,比他喜歡我要來得多。我沒有主權,只能被動接受他的原諒。
我很生氣,還想賭氣。賭他今晚不打電話過來和好,我明天就不去了。
迷迷糊糊的碎碎唸叨,念著念著睡了過去。早上聽到鬧鈴聲,幾乎有一百個‘不去’的念想隨著鈴聲的靜止同時幻滅。
我起床了,特意挑了條襯我肌膚的檸檬黃色的吊帶連衣長裙,又披了件鉤花流蘇小馬甲,背了個草編款的單肩大包包,急洶洶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