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化,辦起來也就越來越棘手。必需在他們做出切實行動以前,抓緊機會,搶先一步,變被動為主動。不然等杜伏威等人頭落地,或是訊息傳到上層齊郡,超出章丘範圍那麻煩就大多了。
李棟轉身就要走。
李渾趕忙拽住他的胳膊,急問:“你要到哪裡去?”
“我去監牢看望他們。”李棟對父親毫不隱瞞,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李渾急道:“你瘋了?還是傻了?”在李渾看來,杜伏威等人正是李棟帶到城內來的,沒有把他作為同案抓起來,已經夠寬容的了,他偏偏還要往風口浪尖上去闖。
“大人請放手。我知道該怎麼辦。”李棟被父親緊緊抱著肩膀搖得七零八落,差點成了變形金剛,忙叫停了他。杜伏威是自己派出城搬救兵的,他沒有把張須陀請來,卻請來了一夥山賊。但效果是一樣的,都解決了自己和章丘燃眉之急。怎麼能夠過河拆橋,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呢?
眼下整個章丘城內,也只有自己才能為他們說幾句公道話。
“你知道個屁!”李渾氣急罵道,不過還是把手從李棟肩上拿下。心裡思忖,那牢內派重兵把守,李棟現在闖過去,不說事情會不會成功,擅闖大牢這一條就夠條件把你抓起來再說。
何況監牢正是縣尉掌握的一畝三分地兒。自己與他多年不和,賊軍攻打章丘時,那麼危險的時刻,他還念念不忘整自己和李棟一把。現在主動鑽到人家的刀下,豈不是嫌命活得太長久了?
“我倒是有一個巧妙的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進入牢內。”李渾心想,眼下能幫兒子的也只有自己了。拼了一把老骨頭,也要幫他把事情辦成。身邊沒有幾個貼心人是不行的。如果兒子成功,身邊就多了杜伏威等人,在章丘多少也有一些份量了。
李棟問道:“什麼辦法?”父親李渾官職卑微,做事前怕狼後怕虎,現在這麼危險的事情,他也願意參與進來,肯定是有很大的把握,要不是這樣,他絕不會冒險幫助自己。
李渾放鬆下來,一邊想一邊說:“牢內有一人,我曾有恩於他。”
原來,監牢內有一個獄卒杜雨,家裡十分窮苦,吃了上頓沒下頓。大業七年河南山東大水之時,父母餓得奄奄一息。
李渾掌管著倉稟,卻是一個肥差,除了章丘最高的三人以外,人人對他奉若神明。李渾恰好知道杜雨的情況,私下裡接濟過他一些錢糧,幫他渡過難關。當時他非常感激,跪下給李渾磕頭,說日後用得著他,一定不遺餘力。
不過杜雨為人非常正直,不知道會不會為自己冒風險。目前事情到了緊要關頭,不能不試一把了。
李渾把來龍去脈講了,李棟胸中已經有了三種計劃,最穩當的辦法就是自己去。
父子二人商量完後,步出縣衙往杜雨家趕去。路上遇到一些熟人,和李渾問安。他一一敷衍回禮,有人問幹嗎去,他爽快回說去拜訪個友人。依他手裡的權利,無人不可以做他的朋友,他的回答也等於沒有回答。
趕到杜雨家的時候,李棟心裡一陣寒酸。
縣衙高門漆紅,雕樑畫棟,看上去十分的威嚴肅穆。杜雨家卻茅屋一坯,樹枝扎的籬笆牆還破爛不堪。身為朝廷一員,每月有固定的官俸,應該比普通百姓家裡更為富裕,他把日子過得這麼拮据,只有一個可能。
杜雨不像其他獄卒,向關押犯人的家人索要錢財。一個人把財錢看得很淡,便沒有什麼**,也就極難打得他的心腸為自己所用。無欲則剛嘛。這也正是他受窮的主要原因。
推開籬笆門,家裡有一名蒼老的老頭迎了出來,不用問他自是杜雨的父親。一問之下,杜雨卻外出辦事還沒有回家。父子二人只得小憩片刻,等他回來。
沒過多久,杜雨急匆匆從外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