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兒子不想孝敬母親?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不到黃泉不相見,除非死了哪能到黃泉?有臣子便在地上挖地道,在地道里灌水,稱之為黃泉,使莊公和母親在地道相見。母子重歸於好。
鄭莊公和其父鄭恆公後成天下所有“鄭”姓人的祖宗,而共叔段是“段”姓的始祖。鄭與段自古便是一家人。該典故言簡而意豐,有人從這故事中看出孝,有人看出忠,有人看出不義,有人看出繼承人之爭。
穿越前李棟在軍校學習這則典故時,主要學習鄭莊公沉著理智,大氣冷靜的用兵風格。面對咄咄逼人的形勢,他沒有立刻剷除弟弟,而放任他多做些天下人所不恥的事情,等起兵滅之時,得到天下人的支援。
莊公面對的敵人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他才不得不採取非常手段剷除異己。帝王肩負一國安危,帝王之術首要是無情,無論是誰,哪怕是親弟弟親兒子禍亂朝綱,也必需無情剷除,決不能心慈手軟。
李棟正為李制是否合適作繼承人,忽然聽到魏徵唸到這段話,心裡不由得打一個激靈。儲君之廢立,關係重大,決不能馬虎大意,必需從長遠來考察李制是否合適。
李棟對魏徵的傳授方式非常滿意。他確實在用心教授兒子如何做一個英明的帝王。可又隱隱覺得,帝王除了無情之外,似乎還應該有更高超的手段,如何避免發生骨肉相殘的事。
有些史學學者就認為,鄭莊公放任弟弟為非作歹的作法,符合帝王手段,卻不符合哥哥的身份。哪有哥哥親眼看著弟弟滑入無盡深淵而不去搭救?甚至後來還荒唐的說出與母親至死不相見的狠話。若不是大臣有手段,使他們在黃泉之下見面,他豈不是落下一個不仁不義不孝的惡名?
帝王,既要有情,還要無情。說是無情亦有情,難比上青天啊!李棟苦澀搖搖頭,生在帝王之家,絕非一個多愁善感之人的福份。活得太痛苦了。
李棟心裡想著,便推塾倌的門走了進去。魏徵一見皇帝駕臨,自然下跪叩首。李棟一揮手,豪邁地說道:“孤剛才在窗外偷聽幾句,魏師傅不僅可以做太子的師傅,還可以為帝師!”這是一句非常高的讚譽,讚美魏徵還可以做李棟他自己的老師。
魏徵也不謙虛,脖子一梗,稱道:“我正在授課,天子駕到,豈不擾亂心情?”
李棟嘿嘿一笑,好一個鐵脖子,朕今天看來得和你費一番口舌了。李棟便微笑看著魏徵,說道:“魏師傅此言差矣,你是太子師傅,我是太子他爹,你的心情就是我的心情,我的心情也是你的心情。你與孤有共同的學生,我們都期望制兒能夠成材。為師傅的可以與學生相處,為父的難道就不能與兒子相處?”
魏徵心中一凜,好口才!好思辨!不過他不負輸,又梗脖子回道:“稟陛下,你來的不是時候!”
“何時來才算合適?父王不關心兒子的學業,根本不合理。這來了,你也說不合適。來與不來都可找到不合適的藉口。其實來了也就來了,只要來了就合適,存在就是真理。這真理可並非永遠站在你那邊哦!”李棟調皮的眨了眨眼睛,看魏徵如何應付存在主義大師的這句哲理名言。
“那聖上也應該等微臣授完課以後再來!”魏徵有些理屈了,李棟所說的確有道理。
“授完課,我哪能像現在這般,體昧師生之間如何互動?課講完見面則屬於家庭親情,授課中探望,則是檢查學業,孤對魏師傅的授課方式非常滿意!這就是孤半路殺出的初衷。”李棟一邊反駁道,一邊把目光看向太子李制。
李制聽父皇和師傅的辯解,雖然聽不大明白,卻知道父親擠兌師傅。李制便沒有吭聲,好奇的打量著他們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個沒完沒了。
李棟呵呵笑道,問道:“好孩子,乖兒子,你為何不說話呀?”說著來到李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