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棟差著萬里的距離!豈不是酒囊飯袋一頭?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李棟揪出來。好讓來將軍知道,我絕不是吃素的。
當時諾了一聲,氣呼呼地甩身走出賬外。
天似鐵幕,夜風如水,營內燈火通明,近處亮如白天,遠處流螢點點。一眼望去,夜色非常壯觀。
各營賬之內嚷聲如水沸騰,平靜夜景之下暗流湧動,人人神情激昂,準備明天打擂時取得好成績。那些老兵不用打擂,也為明天即將看到熱鬧的擂臺賽而高談闊論。
費青奴突然想到,營內人數雖然眾多,也是有造冊編制的。正如將軍所說,李棟是聰明絕頂的人,肯定不會毫無頭腦混入府兵內部,也許混入丁伕役夫人群中,這樣以來就更不好查出來了。
他便朝修理兵械的鐵鋪大踏步走去。
秦瓊還沒有睡覺,在鐵鋪外面一片草地上,勤練李棟傳授的太極拳。先是左右野馬分鬃式,接著白鶴亮式,手揮琵琶,打得行雲流水,連綿不絕。
費青奴走來時,見到秦瓊半蹲站立,雙臂揮舞起似乎十分沉重,難以徹底伸展開來。心想,這名小鐵匠好生奇怪,他在幹什麼?動作如此緩慢,跟老太太紡棉花似的,軟綿綿的毫無氣力。
他難道是在練拳?這麼慢的招式豈能打傷打死人?
一般武夫的招式花而不實,多少還有些觀賞的價值,還可舞得令人眼花繚亂,膽小的也會唬上一跳。他這種招式連個花架子也算不上。
唉!費青奴心中一聲長嘆,替秦瓊十分惋惜。一名鐵匠不好好打鐵,也練什麼拳腳,難道也要在擂臺與人一較高下?罷了罷了,他只是一個鐵匠而已,我想多了,想多了。
費青奴搖頭嘆息,想著離開兵器庫,向其他地方尋找李棟的下落去了。
直到他徹底陷入夜色之中,李棟才從賬後閃身出來。心有餘悸地再三打量費青奴的背景,問秦瓊道:“費青奴剛從這裡路過,秦兄是否見到他了?”
“啊?!”秦瓊收招停身,驚訝問道:“你剛才說什麼?誰來了?我怎麼沒瞧見?”
“費青奴啊!剛走!你沒瞧見?”李棟有些奇怪,活生生一個大活人,從他面前路過,他竟然沒發覺。
秦瓊撓撓後腦勺,不好意思說道:“我一心練功夫,琢磨著怎麼把這拳打得再慢一些。真的什麼也沒發覺。你沒有被他發現吧?”說著,秦瓊自然流露出來擔心的語氣。
李棟嘿嘿一笑,做個鬼臉說道:“我老早就發現他了。躲在賬後沒露臉。還真怕他相中你在打的拳法,盯在那裡半天不離開。他也是個不識貨的東西。”
“哈哈!”秦瓊笑了,十分開心:“這樣豈不是更好?我可以用這招式出其不意將他擊倒?”
李棟聽了滿意地笑了,秦瓊也笑了,二人非常得意。
第二天,點卯之後,營中軍鼓開始聲響震天,擂臺前喧鬧沖天,熱鬧得像鄉間趕集趕會。叫好聲不絕入耳,擂臺那裡已經展開了拼殺。
李棟秦瓊早早起來,吩咐鐵匠們繼續打鐵。鐵匠們動作遲緩,不停地往賬外張望打量,臉上流露出盼望的神情。
秦瓊知道他們想到臺前觀看打擂情況。這麼多人全像放羊一樣一下子放出去,難免會引起別人的關注。秦瓊便讓他們三三兩兩,繞著營賬分別從不同的方向擠在不同的角落裡觀看。
李棟對秦瓊的安排十分欣賞。他深刻明白他們只不過是打鐵的,身份微地位底,卻用靈巧多變的腦袋,在有限的條件裡滿足他們的要求。
等鐵匠們全都走了以後,李棟秦瓊二人也悄沒聲息的,不顯山不露水的擠在擂臺一角偷偷觀看。
這時臺上已經有兩人正在拳來腳往,其中一人膚色較白,一人黃臉大漢,打得十分熱鬧。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