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棟想了一會兒,說道:“竇建德和劉黑闥這兩個人,論智論武,放眼當今天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從齊郡到清河再到瓦崗,一直追隨我左右,待我十分忠誠,你完全可以放心。他是因瓦崗初定,人心不穩,特別今天發生翟宏這樣出人意料的事,才替我擔心。”
李密又說:“人心是會變的。楊玄感起義之初,對我是何等的信任?可是等遇到房彥藻後,便把我拋到一邊坐冷板凳。萬事防患於未然,三思而後行啊。”
李棟呵呵一笑,渾然不在意:“嗯,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我知道的。感謝蒲山公如此細心,提醒於我,萬分感激。”
李棟對李密的溢美之詞,反讓李密有些不好意思,一時有些拘謹起來。
坐在一邊的羅士信,可不管竇建德是不是懷有異心,對李密腳上發出的一陣濃似一陣的腳臭味,卻十分在意,後來實在忍受不了,捂著鼻子嗡聲嗡氣說:“我說李密,你這人爽爽利利的,要不是小黑臉,怎麼也稱上小帥哥了,腳怎麼如此之臭?你還是趕快再去洗一洗吧。”
一句話說得李密萬分尷尬。
李棟一樂,對羅士信說:“不礙事的,男人的腳不臭還能叫男人嘛?哈哈,其實我的腳也很有味道的喲!”
眾人又是一樂。
竇建德來到府兵後,極力拉攏程咬金,剛才又讓劉黑闥留在瓦崗。從他一言一行之中,李棟能感受到他一直動著小心思。劉黑闥留在這裡,名義上是保護自己的,其實懷著不可告人的小心思。李棟帶兵多年,對手下的人有什麼動向,豈會沒有發覺?心知肚明卻不直說而已,現在正在用人之時,要穩住他們,遇到能文能武的戰將不容易。如果能點化他們,改變他們做小動作,把他們拉回正道,還是好兄弟。
剛才李棟說的一番話,於其說是對他們的評價不如說是對他們一種期望。李棟實在無法相信,竇建德對自己會懷有異心。
這時,李棟便產生了一種想法。
原來在齊郡的時候,李棟身邊只有秦瓊和羅士信,沒有攻取瓦崗的時候,竇建德和杜伏威二人趕到,程咬金也趕到,帳前便有十幾名戰將。攻下瓦崗以後,戰將幾十人。算上沒有上史書,名氣不算太大,武力卻很強悍的武將,手下已經有了近百名大將。
對這些大將需要梳理一番,誰有什麼本事,誰有什麼特殊的能耐,要做到了然於胸。只有這樣,才能把他們安排到合適的位置,發揮更大的能力。做到人盡其材,人盡其能,不辱沒在戰塵烽火之中。
李棟便問李密:“你與翟讓首領相處時間長,對他的瞭解,比我要強很多。你倒是替我分析分析,翟讓此人有什麼能耐,能讓瓦崗這樣多的英雄好漢圍在身邊。”
李密不自覺的朝房外打量了一眼,似乎心有餘悸。然後又說:“翟讓此人,對朋友豪爽大方,義氣幹雲,寧願吃苦在先,享受在後。這是沒說的,李某佩服。”
“嗯,講得不錯,繼續說。”李棟對李密的說法很感興趣。
李密又說:“瓦崗只佔山為王,打家劫舍,翟讓這種豪爽的做事風格,倒也不能算錯誤的。畢竟綠林好漢,管理手下一大幫性格各異的草莽英雄,靠的就是存於心胸間的‘義‘字。”
“瓦崗現在的發展速度驚人,已經具備了與隋廷對抗的實力。隋帝無道,天下英豪群起而反之,瓦崗實力最強,要為天下先,只靠‘義‘字已無法滿足手下的諸多英雄好漢。”
“沒有章法,沒有規矩,只是一幫亂匪,早晚會被人擊潰,被人吞拼。而翟讓仍然停留在初上瓦崗時的草莽作風。徐世績上瓦崗的時候,便對翟讓建議,不要總在瓦崗附近打家劫舍。附近的居民都是鄉里鄉親,搶的東西都是鄉親賴以生存的口糧,豈不惹得天怒人怨?長久如此,朝廷不用派兵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