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得到一片苦寒之地而已。”
“相對於大隋廣袤的疆土而言,高句麗只是一郡之得失。斷然不能因為一郡而喪失整個疆土!”
“此時此刻,那楊玄感正不斷衝擊東都,屠刀已經架在脖頸間,油鍋已經鼎沸,千鈞一髮之際,刻不容緩,聖上怎能還民惦念著高句麗這彈丸之地?縱使放棄高句麗,只要保住大隋疆域統轄大權,高句麗還可以失而復得。若是死守高句麗,大隋失去的領土還可以重新奪回來嗎?”
“聖上斷然不能做這等捨本逐末之事,應率大軍速速歸還,將那亂臣賊子一舉拿獲,以葆大隋一統江山!”
於仲文一番慷慨陳詞,神情激昂,越說越激動,在殿內邊說邊走動,大是鼓舞了一些忠誠至士。可也嚇壞了一些膽小怕事的人。
面對楊廣這樣一個性情無常的君主,於仲文說什麼屠刀,什麼捨本逐末,以長輩的姿態和批評的語氣赤果果的說出來,豈不是以下犯上,亂了分寸?
於仲文老將軍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道理也是很清晰明確的,為了大隋的穩固,赤膽忠心,耿耿直腸。
可君臣之間還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那就是禮節。皇帝穿龍袍。臣子只能穿蟒袍,小吏只能穿青衣,百姓只能穿皂衣。這是禮儀。這是規矩,沒有規矩何以成方圓?
所以一幫子文武大臣都替於老將軍捏了一把的汗。看聖上楊廣對他做出什麼樣的處罰,這弄不好就是削官降級掉腦袋的事。
楊廣的面子果然受不住了。紅了青,青了紅,跟一條變色龍似的,一會變了好幾種顏色。
李棟站在殿角也替於老將軍捏了一把汗。迅速想著辦法,如何才能替於老將軍擋一把。減輕對他的處罰。
出人意料的,楊廣並沒有勃然大怒,相反還坐在龍椅上了。緩緩說道:“孤一生之中最討厭一件事,列位臣工有誰知道?”說完朝兩列文武瞟了一圈,見所有人都低著頭,只有於仲文和黨雨錢昂然而立。
他又接著說:“如果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人。在孤面前慷慨激昂。直述孤的過錯。孤還能理解,他是要引起孤的注意,讓孤接納他的意見,好乘風而上,撈個一官半職的,光宗耀祖,從而一飛沖天。”
“而你——”楊廣拖長聲音厲聲喝斥:“年齡老邁,中死而木拱矣。而且貴為大隋統帥,官至極品。還有何不滿,從孤這裡還有什麼可以撈的?語出激烈,不給孤留半點情面?”
於仲文越聽越不是滋味,自己對大隋一片赤誠,怎麼就落個倚老賣老,對現在職位不滿足的大帽子?他便高聲喝道:“聖上,請聽老臣直言……”
“不要再說了,孤聽夠了你的赤膽忠心……”楊廣忍耐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手指於仲文,聲嘶力竭吼道:“一句話也不要再說了!再說就不要想著回大隋了!”
於仲文後半截話只得咽回肚子裡,身體劇烈抖動起來,顯然他受到不公的對待,心中也是非常的氣憤。
大殿之內靜若無物,沒有人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李棟想說,知道此時楊廣盛怒之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便沒有替於仲文求情。他在等,等機會合適再求情。
“孤並不是不知道,事情緊急,如你們來,不是讓你們批評孤的,是要你們拿出合適的辦法,兩全其美的策略,既能守得住已經打下來的高句麗,又不耽誤回去滅殺逆賊。”
“你們欺負孤是三歲頑童耶?”
“於仲文聽旨!”楊廣話鋒一轉,突然下旨稱道:“著於仲文留在高句麗,與高元商談納降事宜。事情順利,既可回朝。若出意外,終生不得踏進大隋領土半步!”
於仲文聽後喜憂參半。喜的是楊廣並沒有把路給堵死,憂的是萬一失敗,自己呆在高句麗那就是外臣,早晚也是死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