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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撼諒佟�

事實便是事實,不容忽視,我不知道是不是手腕上的黑痣終於讓高孝珩醒悟:我是我,鄭爾菡是鄭爾菡,但他總歸是安靜了。很安靜,一種可以被忽視的沉寂。

我鬆了口氣,不知如何開口安慰,畢竟要說的都已經說了。

於是,我倆就此沉默,各安其心。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兩聲輕叩,慣有的節奏,禮貌卻不容抗拒。門罷聲而開,在那片灼白的光暈中,有一人正湛湛而立,藏藍的衣袍在白雪的映襯下格外醒目。

我愣愣地看著,高長恭逆光踏步而來,帶著冷冽的僕僕風塵一併同行。隨後我敏銳的鼻子便聞到一陣熟悉的香味,他抖了抖手裡拎著麻黃的油紙,笑意微薄:“張記的包子,你吃不吃?”

飛快接過,我使勁兒點頭:“吃!你再不來我就快餓死了!”翻開糙紙,乳白的包子還冒著熱氣,我看看高孝珩,又看看高長恭,猶豫著是現在吃還是他們走了再吃。

然後就聽到高長恭說:“二哥,不如一起吃吧,小昀一人吃不下這些。”

高孝珩餘光突然飄過我的手腕,我攬著油紙的手立刻縮了一下。他收回視線,唇邊帶上了輕微的弧度,不知是對我還是對高長恭說,亦或是在對他自己說:“似是故人來,卻非古人。”

高長恭一怔,只是喚了一聲二哥。尾音消失在空氣中,高孝珩終是起身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事已了,這便走了。方才多有打擾,還望沈……沈姑娘莫要介懷。”

沒人會對一個人的真情流露而要介懷,我搖搖頭:“不會的。”

看到高孝珩離開,我放心地解開油紙,捏住包子便往嘴裡塞,沒想到他出門前竟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呆了片刻,衝他笑了笑:“風大,二殿下慢走!”

“……”

高長恭買的包子確實很多,我吃飽了,還剩好幾個。

他端起茶盞啜飲,皺了皺眉:“涼的?怎麼不讓人送些熱的來?蓮洛呢,這些應該是她在負責。”

“我愛喝涼茶水!”說實話,我可不願意因為一壺快沒了的水連累蓮洛。

他輕笑了笑,似是一眼將我看穿,隨即指了指門口:“那邊一灘水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喜歡在冬天把涼水往地上潑。”

扛住了蓮洛,我可沒能力再攬下另一樁事,於是如實回答:“被你二哥一腳踹翻的!”他用非常質疑的眼神看我,我繼續道,“你別不信啊,我說的都是真的,他一進門就踹了一腳,你可以去問他,反正是你二哥,他不可能徇私包庇我的!”

高長恭放下茶盞卻沉默了,我不知在想什麼,只是安靜的等著,許久之後才說:“二哥他……心結頗深。故人已逝,他卻執著著不願相信,小昀,若你有心,或許可試著……”

他不自覺的說著,卻驟然頓住,看我的眼神帶著些許茫然,像是迷失於叢林的小獸。然後他抬手壓住自己的脈搏,又開始沉默了。

趴在桌案,我雙手撐著下巴看他,等不到他接下來的話,我便自己追問:“試著什麼呢?”心底有種說不明的情緒在升騰著,彷彿一隻鼓鼓漲漲氣球,盛滿了氣,將爆未爆時,最是讓人心驚。

他斂氣方才所有的失神,慢慢說:“你什麼都不用試,做你自己便夠了。”我甚至懷疑那是自己的錯覺:“我僅見過鄭爾菡三次,並不覺得你們像,二哥過不去的是自己心裡的那道坎,與他人無關。”

“我自然知道與我無關了,我是我,才不會像任何人也不會替別人做什麼!”

我的決心不知他能否聽懂,但我看到他笑了,然後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沒錯,你什麼都不用做。”

作者有話要說: 雷停了……謝謝蛋蛋媽的留言O(∩_∩)O~每次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