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盟主與黑虎幫幫主之護短,我早有耳聞。”因為真正能成為朋友的人實在太少了,所以任何一位朋友都彌足珍貴。
“哼哼哼!”崔傲輕哼了幾聲,當是預設。“今天早上生日會那場意外……我想老姐八成是猜出了主謀者的身分,才會難過地將自己關了起來。”
君則思也猜出來了,所以他一句話不說。
“我大概也知道那傢伙是誰,他是近年來難得被老姐賦予信任的人,所以……老姐這回受到的打擊一定很大。”
“我會守著她。”
“就等你這句話。”崔傲兩指交叉一彈。“既然所有的事情你都曉得了,老姐就交給你了。”他提起酒瓶,微醺地走了開去,吐盡心底鬱悶後的釋懷感,令他忍不住想要好好醉上一場。
崔傲離開後,君則思走到客廳的酒櫃旁,取了瓶葡萄酒出來,再準備一盤小薄餅、一桶冰塊、兩隻水晶杯,探訪崔羽去也。
他先輕敲一下她的房門,沒有反應,意料中的事。
但她可以鎖門,難道他就不能開門?
拿出自老管家手裡借來的備份鑰匙,他伸手開了房門,濃烈的鬱悶與幽暗瞬間衝出,幾乎教人窒息。
君則思輕嘆口氣,走進房內,迎接他的是一室的默然。
偌大的套房寂靜如墓穴,顯見崔羽對背叛之人的憤恨有多深切。
君則思在牆壁邊找到了電燈開關,伸手按下,光明霎時逐退了黑暗。
他的視線捕捉到崔羽平躺在床上的軀體,少了點生氣、多了些落寞,她顯得纖弱,瞬間擰疼了他的心。
“羽。”他走到她身邊坐下,倒了杯酒給她還有自己。“要來一杯嗎?”
安靜……她堅持回以一貫的無言。
“剛才傲告訴我,你、傲,還有胤風二十年來的糾葛了。”他自斟、自飲、自言。“我知道你很懊惱,但早上的事既然沒造成任何傷害,那就算了吧!”
“你以為我是為了思考如何維護周延而煩惱?”她起身,接過酒杯,淡飲一小口。
“要說是煩惱,不如說是生氣;周延這回做得太不漂亮了。”君則思分析。
“豈止不漂亮,簡直笨透了。”崔羽咬牙。“我已經想盡辦法暗示他了。早在發生娃娃墜樓意外時,我便看出周延對你和娃娃的嫉妒,但他畢竟是我的副手、黑虎幫副幫主,我不想讓他太難看,因此只是帶著你們搬家,也不曾對他的所作所為施予任何懲罰。後來,我料到他不是輕言放棄之人,一定會派人調查你我的夫妻關係,以及娃娃繼承我名下產業的確實資格。於是,我讓人反調查他、收買他派出來的調查人員,給他製造一種我倆婚姻幸福美滿的假象。他要聰明,就該立刻收手,畢竟,娃娃能繼承的,只是我得自崔、白兩家的財產,至於黑虎幫的一切,那是屬於有能力者的,只要周延這個副幫主做得稱職,未來,那全部都是他的,他還有什麼好不滿,竟非得置娃娃於死地不可?娃娃還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嬰兒啊!”這一點最教她不齒,對一個毫無反擊能力的弱者下手,那根本是人渣的作為。
至此,他有一些明白她愁緒整日的原因了。看見周延、她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因一時的意氣,她在二十年前對自己五歲的幼弟崔胤風飽以老拳的往事。
不論是崔羽、崔傲,還是崔胤風,他們的人生都在二十年前被徹底扭曲了。該怪誰呢?誰也沒錯,錯的是……命運吧!
君則思大掌攬過飽受住事折磨的她。“別把過去的你和周延重迭了,你和他根本是兩種不同的人。”
“哪裡不同?”她苦笑,仰頭飲盡杯中酒。
“問胤風就知道了。”
“問他什麼?”崔羽索性奪過酒瓶,大口灌了起來。“怕不怕我?恨不恨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