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一見那令牌是金屬做成的,便把手伸出老長,急忙命令道:“拿來,拿來給我。”
長時間跟在他身邊,武侯知道他為人貪婪無度,一切進入他眼中的黃白貨,都難逃被他強擄的命運。便把令牌遞給了他。
那縣令也是活該倒黴,你倒是看看令牌是什麼東西,再不濟也看看上面寫的什麼字啊!
他看也不看,直接把令牌放嘴裡就咬,大概想試試令牌是不是金子做成的。一咬之下,咯得牙齒髮酸,氣乎乎把令牌扔到桌面。吩咐道:“左右,還不與我狠狠地打,廝廝磨磨所為哪般?”
“且慢!”李棟一聲冷喝,指著令牌冷冷說道:“也不看看那是什麼?”
都被摁倒地上,準備捱揍的份上了,少年郎還毫不畏懼。這令牌是什麼東西?縣令臉露迷茫,慢慢把令牌舉到眼前,稍稍瞥了一眼。
頓時,縣令拿不住了,令牌似被大火烤得通紅,變成了燙手山芋一般。從左手換到右手,再從右手交到左手,左左右右變了十幾次,嘴裡還驚詫道:“啊啊……這這……啊啊!”
把令牌遞到他手中的武侯,還在他面前站著,縣令便把它扔到武侯手中,道:“你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這時縣尉看出來那是郡丞的調兵令牌,嚇得臉如土色,忙對縣令驚道:“調兵令牌!”
剛接到手中,武侯忽聽調兵令牌,頓時也嚇得圓睜兩眼,頭髮根根直立,立即左右左,左右左拋在空中,始終不敢牢牢拿在手裡,似乎那令牌乍然間長了一張大嘴會咬人似的。
“還沒請教少年郎尊姓大名,家住哪裡,又從何處得到這枚調兵令牌的?”縣尉反應機警,一看事情不對,立刻轉**度,對李棟深施一禮,客氣問道。
“怎麼,你還懷疑偷來的搶來的不成?”李棟左右看看把自己按翻在地的武侯。意思不言自明,我還被你們虐待著吶。令牌卻是貨真價實,可不容你們輕易汙衊。
“混賬東西,還不給我速速退下!”縣尉知道這次麻煩不小,早些對眼前少年郎恭敬起來,早些弄清楚他的真實身份,也就早些擺脫困窘。愈加恭敬地說道:“據卑職所知,這乃是齊郡郡丞的調兵令牌。但不知尊下與張郡丞是何關係,又怎能帶著令牌在東阿出現?”
那些武侯一見縣尉對少年郎變得十分尊敬,唬得趕忙鬆開了手,把李棟從地上扶起來,退到一邊。
撲簌撲簌身上沾的少量土灰,整理整理被弄皺的衣服,李棟半天不說話。又慢慢把堂上所有人,從縣令到縣丞縣尉,再到武侯一遍逡巡,故意把空氣弄得更加緊張,好把縣令先從心理上壓跨,方便即將施展的計策順利進行。
這才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啊!章丘戰敗知世郎後,聖人命刺史葉繼善為我與張須陀畫像時,張郡丞把這東西給了我。他說只要有這令牌,一定會在東阿受到你們的尊重。現在看來,張郡丞的話還是說得有些大了。”
縣令頓時嚇得上牙打牙,嘴裡一陣“嗒嗒嗒”暴響,渾身電擻了半天,才抖聲問道:“你就是傳說中的,以屈屈三千兵馬,完敗章丘知世朗十萬大軍的少年郎李棟?”
“啊!我就是李棟啊,怎麼了?”李棟一臉無辜的樣子,把逼繼續裝下去,裝得越像回事了。
“哎呀呀!請寬恕下官有眼不識泰山,罪該萬死,罪該萬死!”縣令一刻也坐不住了,連忙起身離坐,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李棟面前。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又是討饒,又是求情,要李棟放過他一馬。
因為李棟在斑鳩店,幫助程咬金打敗平安山的盜賊,耽誤了一日的功夫。葉繼善已派快馬,把隋煬帝楊廣索要李棟和張須陀畫像的事,通告全郡縣令。也要他們如章丘令陸離兒一樣,若遇盜賊起事,務必傾盡全力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