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子,我是你老婆,我們是夫妻,我關心你是應當的。”
夫妻,老婆!
錢仲堯面色一沉,隻手掰開他環在腰間的手,語氣裡充滿了不耐煩的情緒。
“我說,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說,我是你老婆。”
臉上閃過慍怒,錢仲堯身體依舊紋絲不動,冷嗤:“你覺得你是麼?”
這話裡的意思,程菲兒當然聽得明白,心底瞬間荒蕪一片,長滿了野草。
是啊,他說得對,她是他老婆麼?
結婚這麼久了,他寧願天天睡沙發也絕不跟她同床,除非有父母在場做做樣子,要不然,他連指尖兒都不願意碰她一下。
不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麼?為什麼他卻冷靜自恃得讓她感到恐慌。程菲兒自問有一顆愛他的心,也自問長得雖不是傾國之姿,可怎麼著也不至於讓男人倒足胃口,可是,哪怕她穿著透明睡衣在臥室裡走來走去,哪怕她不要臉的上去勾引挑逗他,他依舊不為所動。
她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也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女人?一男一女,天天晚上睡在一屋,什麼事都沒發生,說出去,會有人信麼?
可偏偏,他越是如此,她越是賤得越發喜歡他。
因為,她跟他,都是同一種人,固執偏激得讓人生恨。
……
這麼些人,牌桌上自然又是一番嬉笑怒罵。
徐豐作為一個剛剛轉正的四好青年,早就手癢癢了,這次得到顏色的首肯,咧著嘴,樂得屁顛屁顛的就上了戰場。
這時候,有女傭上來添茶水,元素在錢傲邊上坐著也覺得無聊,站起身來就要去幫忙,卻被錢老二一把按住,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你只管陪著我就好,錢太太,那些事,不用你做。”
說完,在她耳邊偷了一吻,還意馬心猿地歪過頭去,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像這種膩歪的親密舉動,沒人的時候,兩人沒少幹,可這麼多人元素還是有些難為情,立馬就臊紅了臉。
牌桌上的其他人似乎見怪不怪,陳少還特意補充了一句,“二哥二嫂,你倆隨意啊,當我們不存在就行,即興發揮。”
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錢傲摩挲著她的臉,笑容溫和。
“妞兒,乖乖的陪我,玩一會兒咱就走。”
不知道是情場得意,賭場必定失意,還是錢老二壓根兒沒花心思在牌桌上,總之,他這牌打得臭氣熏天,獨輸他一人,還不以為意。
元素歷來對這種賭博活動不感興趣,在他邊上坐著,看得眼皮兒直打架,揉了揉眼睛,她控制不住一直打呵欠。
“錢傲,你在這玩,我去客房睡一會兒。”
“不行。”他大手一伸,直接將她撈到懷裡,目光深邃地問:“困了?”
翻著白眼,元素半眯著眼睛點頭,她嗜睡的毛病,從懷孕的時候養成了,就再沒改過來。
何況,這麼無趣的坐著,更得打瞌睡。
“過來。”將她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也不管別人怎麼笑,直接圈著她將人往懷裡按,俯下頭埋在她髮間,極小聲的在她耳邊說:“寶貝兒,我抱著你睡,乖乖的不許離開我。”
錢二爺的患得患失感,越發嚴重了,變態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
原本他就長得高大,還抱得死緊,元素縮在他懷裡,被他長臂一擋,覺得都快透不過氣來了,便有些哭笑不得。
“這樣我怎麼睡啊?”
“睡覺還要我教?”他口氣有些沉了,抬手將她低垂的長髮攏到耳後,言詞有些閃爍,“素,我不喜歡你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無奈。
一瞬間,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