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爹呢?我……我爹和其他人……”袁浩蒼瞪著眼睛。聲音因為焦急和擔憂,而變的顫抖。
“你爹他……唉……元寶他們為了給我們爭取時間,已經,已經走了……”公孫墨說完,老淚縱橫,仰天哀嘆。
其餘弟子此時一聽這名字,好像再次回到了那戰場,一幕幕同門慘死的情形,又歷歷在目,頓時泣不成聲。
“不!”袁浩蒼聽後一聲悽冽,心如刀割,本能的向後連退了好幾步,卻腳下一絆,跌坐在了地上。
這時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如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落。
“蒼哥,事已至此,哭也沒有用。”陳默用力拍了拍袁浩蒼,低聲說道:“我也失去過至親的人,我明白你的感受。”
“我要報仇……”袁浩蒼泣不成聲,往日放浪形骸的模樣再也不存在。
“我要報仇!”袁浩蒼仰起滿是淚痕的臉,目光灼灼的咆哮著。
陳默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靜靜的陪著他的好友,無從安慰,也無法安慰。
試想一下,宗門被滅,手足慘死,天機五傑如今只剩下三人,甚至連自己的父親都被殺害,自己連他最後一面都無法見到。
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會痛苦難當,悲憤異常,更何況袁浩蒼雖然看上去輕浮又玩世不恭,但骨子裡仍舊是一個有血有肉有血性的年輕人。
這種強烈的悲愴和仇恨感,正撐著他胸口欲裂,不能自己。
陳默靜靜的站在他的身旁,目光悲切的看著自己悲痛欲絕的好友,心中百感交集,這些魔族真的罪該萬死。
不遠處的赫連火舞,亦被這份悲愴的氣氛感染,眼角不受控制的閃出了淚花。
就這樣過了良久,袁浩蒼漸漸停止了哭泣。
“浩蒼……”公孫墨似乎有話要說,他看了一眼陳默,似乎是徵詢。陳默點了點頭,公孫墨繼續說道:“浩蒼,我們天機遺脈此番能得以逃出,皆是因為陳公子及時搭救……”
當下,公孫墨又將陳默如何救了他們,直到他們最後決定跟隨陳默,等日後再重建天機門等等事情,向袁浩蒼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袁浩蒼聽完後,沉默了良久,最後才從沙啞的喉嚨裡,擠出了兩個字:“謝謝……”
“蒼哥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啊,振作起來。”陳默適時的拍了拍袁浩蒼的肩膀。
“老大,你是不會丟下我的吧?”袁浩蒼拼命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微笑,眼淚順著微笑的嘴角肆意的流淌,說道:“我……我已經沒有家了。”
“我怎麼會丟下你,我們是兄弟,從此我們便是一家人。”陳默堅定不移的說著。
畫面好似定格,眾人靜靜的佇立在這空蕩蕩的天宮之城中,好似在祭奠曾經悲傷的過往,有好似在緬懷犧牲的親友手足。
“夫君……”荊門紅著眼眶,終於從角落裡走了過來,小巧玲瓏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佇立在袁浩蒼的面前。
“紅兒?”袁浩蒼雙目一睜,猛然抬起了頭來。在看到荊門紅安然無恙之後,本已絕望的眼中,突然閃出了一絲希望的光芒。
“紅兒!你沒死,原來你沒死!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袁浩蒼猛的衝了過去,緊緊的將自己的妻子荊門紅摟在了懷裡,喃喃的說道:“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再也不會……”
他從來沒有如此害怕失去一個人,也許正是因為經歷過失去,才會懂得該如何珍惜。
“夫君……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父親,對不起……”荊門紅在見到袁浩蒼的剎那,堅忍至今的情緒終於崩潰,眼淚如同絕了提一般的流淌。
對於袁浩蒼父親的死,荊門紅自責不已,這也是一開始久久沒有出來面對袁浩蒼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