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用不用這麼守身如玉啊,我們幾個娶了夫的還沒顧忌這麼多呢!”
“你們懂個屁!不知道這是我李家的好傳統嗎!”李傲天劈手砸了塊青石鎮紙過去。
林昭忙抬手接住,連聲告饒道:“是,是,要不全御國怎麼都在說,嫁人得嫁李家兒郎呢!”
幾人笑鬧一陣,另外幾個便精蟲上腦迫不及待,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
李傲天攤開桌上的紙,提起筆來,直到墨幹也沒想好到底要寫什麼,五年來,北方戰火不熄,他回家的機會也是少之又少,他不願倉促成婚委屈瞭然然,更捨不得將人娶回家裡卻又叫他獨守空房,所以婚事也就跟著一拖再拖,似乎已經習慣了從別人那裡得到他的訊息,所以每到要給然然寫信的時候,反倒不知該寫些什麼好,僵著手思索了很久,他終是挫敗地將手中的筆扔進了桌案上的筆洗中,筆尖的墨立時暈黑了一缸的水。
欲哭無淚地摸著護腕上栩栩如生的繡樣兒,然然已經二十好幾了!哥兒十五就可以出門,他竟然讓人一等就是這麼多年,真是渣透了,鬱悶地攤開地圖,看著羊皮圖面上幾乎要被筆戳透的那一點,快了,西羌王庭近在眼前,拿下這裡他就能回家了。
“三哥!你猜我看見了誰!”
正心煩意亂間,張文昀卻大步跑了進來,一臉興奮地道。
李傲天眼也未抬,沒精打采地應了一聲:“看見誰了,跟撿了金子似的?”
“可不是撿了金子嗎?”
他話音未落,林昭和周子揚已經押著一人進了大帳,待至近前,林昭一把拉開那人臉前的長髮,李傲天神色一怔,半晌方才回過神來,萬分詫異道,“怎麼是他?”
周子揚濃眉緊鎖:“沒想到太子側君竟然有本事逃回西羌,如今估計看西羌保不住了,又要出逃,可惜竟被我們的人陰差陽錯給抓了,不知怎麼混在軍妓營裡了。”
大帳裡一時陷入沉默,林昭有些不自在地低聲道:“三哥,他怎麼辦啊?”
見幾個男人都不說話,被林昭抓在手裡的人面上反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怎麼?竟然沒有一個男人敢要我嗎?”
他話音未落,周子揚已經抬手甩了他一巴掌,張文昀吃驚地長大了嘴巴,“子揚,平日裡你不是最憐香惜玉嗎!”
周子揚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懂什麼?這哪裡是香是玉,分明就是毒蛇!我聽秦煜說,邊軍佈防圖八成就是從他手裡送到西羌人那裡的,竟然還以寺廟做幌子藏了數百西羌精銳,打算裡應外合拿下京城,這般心計和手段,哪裡是個哥兒?”
“要不,把他送回京城,交給皇上發落吧?”張文昀猶豫道。
林昭有些擔心地搖搖頭,“不妥,紅顏禍水,若是他再去迷惑皇上可怎麼好?”
“不如就放在軍妓營裡吧,叫弟兄們都嚐嚐鮮!”
“可是他畢竟是貴人······”
“什麼貴人,劃花了臉,天知道他是誰!”
李傲天看著那人平靜的神情,覺得心裡悶得厲害,看眼越說越離譜的三人,皺眉道:“把他給我吧。”
“三哥,不是吧?我沒聽錯吧?”張文昀不可思議地道。
林昭亦是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三哥,這可是個蛇蠍美人,你別被他迷倒了!”
周子揚也有些擔心,可看對方雖神情冷鬱但目色清明,還是貼心地將咋咋呼呼的另外兩人帶了出去。
盯著面前空白的紙張,就像那封不知該寫什麼的信,他亦不知留下這人又該做些什麼,看著對方衣不蔽體的狼狽模樣,李傲天對著帳外喚了聲,“來人!”
守衛應聲而入,“將軍有何吩咐?”
“帶他下去收拾一下,弄點東西吃,好好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