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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無形”嘶聲道:“我的解藥呢?”

他這才發現,唐柔已經是再也沒有聲音了。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丟了雨傘,就找解藥。

鄧玉函,左丘超然,蕭秋水立時想衝過去,但鐵腕神魔飛掠長空,摹然落在他們身前。

就在這時,忽聽一聲慘呼!

“無形”臉上被打了一蓬針。

至少有三百口銀針。

“無形”的臉龐剎那間成了針窩。

“無形”猛地從蹲而躍起,捂住了臉,一面慘呼,一面要找油紙傘,最後卻滑下了巨石,落入滾滾怒江之中,剎那不見!

鐵腕神魔一怔,蕭秋水立時趁機掠了過去,扶起了唐柔,只見這溫文的孩子居然笑道:“他……他搜我的身,沒有人……沒有人敢碰未死的唐家人……”

蕭秋水見他衣衫盡紅,嘴角掛了一道血絲,心痛如焚地道:“是的,是……”

唐柔無力地望向蕭秋水,艱難地笑:“我……我真的要死了嗎?”

蕭秋水沒有答話,風雨卻更猛烈了。

唐柔閉上了眼睛,平靜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要死了……”

忽然又笑得像個孩子,道:“他……他還以為我的暗器真的有毒……我唐柔,唐柔的暗器從來都沒有毒……真正驕傲的暗器高手……是不必用毒的……”

唐柔一向都很驕做。他雖然不是唐門中很有名氣的人,武功也不算頂高,但無疑地他是一個很有個性、很自負的人。

蕭秋水含淚點點頭。

唐柔緩緩睜開了眼睛,握住了蕭秋水的手,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假如……假如你見到我們的家裡……唐大……你代我問他……為何我們唐家……不結成天下……天下第一家……而要讓‘權力幫’這些……這些鼠輩橫行——”

唐柔說到這裡,頭一歪,伏倒在蕭秋水懷裡,再也沒有說下去。

鐵腕神魔那一提醒,唐柔及時一側,刀雖刺中右胸,掠過心房——但胸膛仍是要害,唐柔還是免不了一死。

可是他最後這一番話,曾幾何時,掀起了江湖上一場血雨紛飛的仇殺與風波。

風雨淒厲。

蕭秋水放下了唐柔,緩緩地站了起來。

鐵腕神魔像一盞不亮的燈塔,碩大無朋地站在那兒,忽然一招手,岩石後步出兩名大漢,垂手而立,博天義揮手擲出一錠銀子,道:“去給‘無形’到下游去打撈打撈。”

那兩人伸手想接,忽然劍光一閃,一柄劍已刺入了銀兩,挑起了銀兩。

出劍的人是蕭秋水,他的劍是樓上那“兇手”的劍。

只聽蕭秋水嘎聲道:“你把那員外那一家怎麼了?”

那銀兩上刻有一個“那”字,因為“那”是很少的姓,也很少人把姓氏刻在金銀上,因為費事,而且刻時又會磨損不少金銀粉屑,除非暴發戶,而且是守財奴,有這兩點特性的人,才會那麼做。

所以蕭秋水的印象很深刻!

鐵腕神魔傅天義笑道:“他們,他們早給我宰了!”

蕭秋水握緊了拳頭,是他把那員外這一家交給傅天義的,再大的風雨,也掩蓋不了蕭秋水的自責。

剎那問他都明白了,阿旺叔、黑老漢等乃是被“無形”——捕頭的何昆——所殺,“權力幫”讓“無形”替人們立些小功,卻換得來最有價值的情報,人們對他的信任,無疑是自掘一條死路。

他也明白了,為什麼一入“金錢銀莊”,莊內已佈署埋伏,要不是唐柔的暗器,只怕他們就要伏屍當堂!

——因為他們的行蹤,“無形”都瞭如指掌。

這時左丘超然道:“那麼,今天長江急流裡的那一場劫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