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潤跑到她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說:“蓁蓁,我好想你啊。這幾天你都在做什麼?”
之前她們倆一起學規矩的那一個多月,可是從早到晚都待在一起,中午還一起睡午覺,現在分開了,一天最多隻能在蓁蓁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見上一會兒。
蓁蓁由她拉著自己的手,一邊走一邊說:“我還和往常一樣,早上背書,下午聽馮嬤嬤講課。”
潤潤忙不迭地說:“我姨母也從家裡帶了個嬤嬤來,知道的東西可多了,也會講課。現在大姐姐和二姐姐都一起聽課呢,蓁蓁,你也來和我一起好不好?我很想你。”
蓁蓁知道她不說假話,說想自己就是真的想自己,可她稍微一想,也知道她的提議不太可能實現。當然很多東西她不好同潤潤講,所以只說:“馮嬤嬤要是知道,我去聽你那裡的嬤嬤講課,不理她了,她會難過的。”
潤潤想了想,雖然馮嬤嬤兇巴巴的,但是好像很喜歡蓁蓁,如果蓁蓁不理她了,她應該會挺難過吧。最後她只好有點傷心的垂著眼角說:“那好吧,那以後你要早一些來給祖母請安,再晚一些走,我每天都有很多話要和你說。”
蓁蓁問她有什麼話想說,她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哎呀’了一聲,說:“我暫時忘了,你讓我回去後想想,記起來了再同你說。”
兩個小丫頭就這麼手拉手地走到了花園的亭子裡,越說越有勁兒,蓁蓁完全忘了剛才過來時,她母親叮囑她要多接觸其他府裡的小姑娘。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其他府裡的小姑娘都各自圍在一起說話了,她只好帶著潤潤靠過去。
她們這些小姑娘,大多生在京城,連自己家門都很少出。因此襄平侯家的女兒就顯得很特別了。襄平侯武將出身,之前是鎮守東北邊界的一員猛將。她家女兒就出生在東北,據說小時候就跟著她爹騎過馬,打過獵。這時她就在跟大家分享她打獵時的趣事。
潤潤在旁邊聽的眼睛都直了,人家說的事可太有趣了,什麼雪地裡帶著狗捉兔子,拿弓箭射躲在樹叢裡的野雞……真的是太好玩了!哪像她在家裡,下雪的時候多在外面站一會兒,都要被祖母和姨母說的。
小姑娘們聽這些都聽得津津有味,不過這些事也講不了多久,不多時人就漸漸散去了。
潤潤就主動上前和她搭訕。
那小姑娘膚色比尋常女孩深一些,眉毛也濃一些,見潤潤上趕著跟自己說話,倒也有些高興,“我叫如蘭,你叫什麼名字。”
潤潤第一次交朋友,有些害羞地道:“啊,如蘭,你這名字真好聽,我叫潤潤。”
她說話本就晚,官話也學的晚一些。加上帶她長大的盧青蘭是土生土長的江南人,她的口音不自覺地就偏南方人一些,許多字音上都有些吐字不清。用現在的話說,就是‘n’‘l’不分。這如蘭的名字到了她嘴裡,其實就變成了‘如男’。
這下子就讓如蘭很不高興了。
她爹是大老粗,好不容易給她起了個文雅的名字。可家裡親戚都說她是個假小子,還老是拿他的名字打趣。眼下名字被錯念成‘如男’,真是教她非常的不痛快!
如蘭冷哼一聲,說:“潤潤?你的名字也很好聽。你是不是姓朱,叫朱潤?”
朱潤,諧同‘豬潤’,在兩廣那邊就是豬肝的意思。京城裡人員流動性大,家裡有個把兩廣那邊來的廚子也是稀奇的事。在場的幾個姑娘還真有不少都知道這個的,當下就不由笑起來。
偏偏潤潤還很懵懂,很認真地回答她說:“我姓葉,不姓朱。”
連帶著如蘭,都被她惹得發笑了。
蓁蓁雖然不懂如蘭說的是什麼意思,但也猜到不是什麼好話,拉住還想解釋的潤潤,冷冷地道:“用‘朱’姓玩笑,你的膽子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