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死了。

已經不在人世。

而且，也死了很多年。

這對陸燼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這麼多年，陸燼一直沒放棄尋找母親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在陸燼心裡，失蹤就表示，還有可能活著，雖然希望渺茫。

但總歸有希望。

而那座埋在松樹林的荒墳，墳上的綠色康乃馨。

都無一是這個可能：土裡埋的，地下躺著的，是他的母親。

真的是這樣的話——

就完全打碎陸燼的希望。

宋昭昭抿抿唇，還想再爭取一下，可看到陸燼的臉色，她最終什麼也沒說。

轉身離開。

順便把小奶狗抱走了。

走到門口，宋昭昭問：“我走了，需要幫你把門關上嗎？”

陸燼默了默，“嗯。”

門被關上，一道門阻隔了兩個空間。

宋昭昭走路發出聲音，聲音漸行漸遠。

穿過長走廊，一直走到樓梯口，宋昭昭才停下來，抱著膝蓋坐在臺階上，看著陸燼房門的方向。

她還是不放心。

擔心他。

但宋昭昭也懂，有些時候，她還是不要在他面前出現的比較好。

再厲害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不會想被別人看到他想隱藏的另一面情緒。

宋昭昭不知道走神太久，一直沒聽到陸燼房裡傳出什麼動靜。

但不能掉以輕心。

她決定去找夜闌和延易。

＊

門口側面的鞦韆架子旁，站著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對著門，面對著樹林。

延易嘴裡嚼著口香糖。

葡萄味的。

他心想，要是有甜梨口味的就美了。

夜闌望著松樹林出神，而後轉過臉，看延易，“見不到溫教授本人，你打算迂迴，從她女兒身上下手？”

延易眼前閃過溫知語那張羞澀又緊張的臉，眼底不著痕跡的掠過一絲溫柔。

他漫不經心地的口吻，“不算是下手，萬一我真的喜歡她呢？”

夜闌眸色複雜的看一眼延易。

心裡想問出來，猶豫下。

最終沒說出來。

他又轉過臉，面無表情說：“你喜歡哪種女孩？”

延易也沒注意到夜闌的神情，散漫一笑的回答，“喜歡乖軟的？就那種面板看起來白白的，長得乖乖的，性格軟軟的，看起來讓人有保護欲的那型別。”

夜闌想，溫知語看著像是這種型別的。

而沈唯，也是這種型別。

夜闌裝作隨口一問，“那沈小姐呢，她這個型別，你不喜歡？”

延易明知故問，“沈小姐？哪個沈小姐？”

夜闌沒遮掩：“沈唯，沈少的妹妹。”

延易淡淡“喔”了一聲，他表情沒什麼變化，目光深遠的看著某個方向，忽然轉頭，殺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

果然。

夜闌的眼神還沒來記得收。

被延易一下都捕捉到眼底，他輕笑下，拍拍夜闌肩膀，小著聲說：“看上沈小姐了啊，你喜歡她？”

夜闌沒承認也沒否認。

“別胡說。她有未婚夫。”

“喔。也是。”延易點點頭，“是顧舟淮，還是陸少的朋友。”

夜闌眼神有些寂暗。

“延易，你跟沈唯，是真的不認識，還是裝不認識？”

延易詫異的看夜闌。

稍後，延易輕嘆口氣，想到什麼，無奈的搖頭輕笑一下，平靜著聲說：“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