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身上一麻,頓時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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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厲猛地坐起來時,沒看到白蓮花,卻在他打坐的地方看到一大灘血。
看著手上乾涸成暗紅色的血漬,嚴厲呆了一剎,隨即跳下思過崖,跌跌撞撞回到竹屋。
屋裡沒人。
嚴厲一面呼喊,一面迅速繞山尋找。
方圓百十丈的山頭很平坦,隨便一看都一目瞭然。
嚴厲聲嘶力竭的呼喊沒得到一聲回應,須臾之後她回到思過崖,屏著氣息一看,那灘血蔓延到懸崖邊上,崖下幾百丈深處,就是浪花翻滾的琉璃海。
不會是……
嚴厲頓時岔了口氣,面如死灰地捂住胸口,腿一軟,跌坐在崖上。一個念頭在她心頭腦海翻滾著,讓她頭疼欲裂,心痛如絞,方寸大亂,完全不能思考。
她想破除夢魘,卻失手殺了白蓮花?!
“這不可能……不會的!不會的……”嚴厲吶吶自語,目眥欲裂,死死盯著那灘觸目驚心的血。
忽然她爬起來,把鳳尾鞭化成繩索繫到懸索上,攀著匆匆往下降落。
筆直光滑的山壁上面有零星的血跡,順著思過崖一路往下。這個發現讓她心如死灰,手一鬆,急墜而下。
堪堪停在海平面上,她運足目力看去。
海水一波一波拍打在山壁上,濺起幾丈高的浪花。雪白的泡沫覆蓋在海面上,腥鹹的味道撲鼻而來。嚴厲幾乎連水面都看不透,趕緊又爬上崖頂,施法驅散烏雲。
陽光照射下的琉璃海深不見底,嚴厲正自觀望,忽覺腳下一沉。
一個巨浪掀過來,浪花的一角打溼了她的金絲步雲履。
她呆了一剎,迅速蹬掉那隻正在變成琉璃的鞋子,往上急攀幾丈。然後她就那樣吊在海面上方,被狂風吹得像鞦韆一樣擺來擺去。
風不停的吹,她臉上卻一直都溼漉漉的。
怎麼能夠相信,昨日還跟她深情款款、歡度七夕的男人,今日竟便不在了,永遠都不在了,還是被她殺死的?
失手殺死她愛的男人,她該一頭扎進海里,陪他長眠於這片碧海。可她不能死。她若死了,道祖施加給炎之靈的神力會有波動,那塊靈石有碎裂之虞。
鳳族永生不死的神話便要結束了!
縱是瘋了,她也必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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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嚴厲從天大的噩耗當中緩了過來,開始認真思考後事。
無論如何,她不能讓白蓮花沉在海底,永遠都不見天日。
利用身體的擺動,她用拳頭,一下一下,在堅硬的山壁上打出一個勉強能讓她容身的洞。身處其中,她便可以使用法力。
她沒日沒夜的使用火術,企圖烤乾琉璃海水,讓水位下降。
可這個辦法失敗了。
海水確實因烈火蒸發了尺許深,卻在半空中凝結為雨雲。傾盆大雨降下,那些奇異之水最終又一滴不剩地迴歸琉璃海中。
沒辦法了。
嚴厲回到思過崖。 關於那些不愉快的往事,白蓮花幾乎從不提及。嚴厲卻心知,為何她會對妖帝下那個咒,這個疑問他已經憋了許久。
嚴厲想都沒想便給出了答案——因為這是那時她能想到的唯一能長期制約妖帝,阻止他傷害她的至親們,同時還能報復他的辦法。
此舉有不良後果,她卻別無選擇,只能心存希望,希望她挑的男人有辦法扭轉結局。而今的一切無不驗證了,她的選擇是正確的。
“我還以為,你是想拋下我和孩子,重新選擇。”白蓮花嘆口氣。
嚴厲不禁瞪眼:“你又不是不知我的性子,怎會這麼認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