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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就自己獨吞了。吃完只覺渾身清涼,彷彿白蓮花的體溫帶給她的舒適之感,是夜她卻輾轉難眠,索性打坐靜心。

翌日血奴盥漱之後自己梳頭。白蓮花費了不少功夫才教會她挽發,但她只會挽一種髮式。

在頭頂挽起一個尚算整齊的髮髻,血奴把莫失莫離簪在上面,去給屠不評請安,得知非淮母子在集市上採購東西時,被一道人看破妖身。

母子打不過道人,也逃走不迭,被強奪了內丹,雙雙斃命。一凡間屠夫將母子兩個開膛破肚,砍下頭顱,屍首掛在一棵歪脖兒樹上喂老鴰。

凡人對妖魔怕極也恨極,對待落難的妖魔,一概都是手段兇殘。非淮母子之魂沒有找到,屠不評推斷,它們定是被太陽一下山就出來夜遊的冥府鬼差拘走了。

嘆白蓮花做事謹小慎微,滴水不漏,血奴對屠不評沉痛自責道:“徒兒本就拖累人,不料竟連累非淮母子遭飛來橫禍。”

屠不評好言寬慰血奴幾句,卻忽然話鋒一轉道:“非淮照顧你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師自要替她母子報仇雪恨。那道人的來歷一時查不出,且容他多活幾日。等陛下養護肉身的日子到了,就拿那屠夫及他同村眾人下手!”

血奴心下大驚,嘴上卻大為贊同道:“師父所言極是。只是還要麻煩師父再找個廚子。”

屠不評捻鬚沉吟:“能進修羅天侍奉陛下的妖靈全都不食五穀,唯獨你天天要填五臟廟。廚子一時也難找,為師先教你吸風飲露。”

血奴顧慮道:“徒兒只怕忘性大,師父一次一次教煩了。”

白蓮花假扮非淮時,每天向屠不評稟告都說血奴忘了什麼什麼事,或者是她自己費時想起,或者是別人提醒她才想起。加上她偶爾真忘一次,偶爾則假裝忘一次,屠不評壓根就不知道,她的健忘症已經減輕很多。

“無妨。”屠不評當下就傳了吸風飲露的口訣,然後睨著血奴頭上那個歪歪斜斜的髮髻,打趣道:“今日倒是難得,徒兒你都會梳頭了。”

血奴不緊不慢道:“師父見笑。徒兒總不能披頭散髮的不成正形,只好自己鼓搗一下。哎!徒兒心不靈,手不巧,自理都不能夠,的確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徒兒不必妄自菲薄。”屠不評笑眯眯道:“你提那件事為師請示過族長,他幫你留神許久。昨日修羅殿中死了一名妖姬,族長想拿你去替補。往後你日日貼身服侍陛下,若是有心,你那件事多半能成。為師明日先給你找個懂事的人,教教你規矩禮法。”

血奴措手不及,面上欣喜之極,心裡又驚又疑。告退回房血奴問杳雲:“你說他們這是打得什麼主意?”

眼見就到三月底,白蓮花未必想得到會禍及那些凡人。而血奴若不帶杳雲逃出去,根本無法跟白蓮花傳訊。那些凡人又該怎麼解救?

“多半是想利用您,做不利於男主人之事。主人今晚可去修羅殿探探風聲。”杳雲跟白蓮花學會不少東西,這正是它被留在血池的緣由。

吸風飲露也分三六九等。有白蓮花在前,血奴可不屑屠不評所教。她把剩下半枚內丹吸光,施法感應丹中記憶。

非淮母子的丹八年前就已易主,血奴感應到的都是霄霜父女的記憶,結合翟軒的記憶,足以還原她這八年在血池的遭遇。可是這些遭遇讓她怨恨的同時,也讓她有個非常離奇的想法。

等天入夜血奴脫魂,跟著屠不評去修羅殿。

幾日沒來修羅殿,血奴看到妖帝的時候心情有些複雜。

喜怒不形於色的妖界至尊今晚看來有些憂鬱,醉意闌珊的樣子讓他倍添妖冶之感。

許是因為,往日總被妖帝抱在膝上的白狐不見了,血奴瞧著他看來有些空虛寂寥的樣子。可是她轉眼就看見,修羅殿下面躺著一團白絨絨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