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臨海的茶館裡觀海上落日。
雖然時隔幾月,但茶館的跑堂依舊很快就認出了她,她冷漠的臉色讓他有些畏懼,可一想到她上次給錢時的大方依舊讓他激動,忙著迎了過去笑呵呵說著:“小姐,您請進!”
“別碰它!”冷冷的一聲響起,他伸出去牽馬的手驟然僵住了,呆楞了片刻馬上又堆起笑容連連稱是,凌冰蝶把韁繩一撒就走了進去,跑堂滿臉訝異的看著追風徑直走到一角去站定休息,嘴裡嘀咕著:“真是怪人還有。。。怪馬!”
一聲輕咳讓他回過神來,見面容俊傲威懾的沐昊然把韁繩丟了過來,他顫抖著接住卻呆立著不動了,沐昊然也不理會,徑直走了進去,視線掃視了一下茶館,剛要抬起的腳被她忽然掃過的冷冽眼神干擾了方向,朝她對面的角落走了過去,茶館的方向面朝街道背靠大海,坐在靠海的角落裡不止可以欣賞海面還可以隨時注意門口的動向,沐昊然人已經坐定,可凌冰蝶的視線依舊在門外逡巡。他正想開口詢問,她的視線已經轉向了海面,只是眉頭鎖得越發緊了。
殘陽灑落海面,猶如鋪就一層薄薄的碎金,夕陽在海面慢慢滑動,瑰麗朦朧的水霧如的輕軟面紗悠然漂浮著,伸出手似乎就能感受到觸及肌膚的絲絲滑滑。當夕陽的餘暉與遠處的海面交織一線時,那抹瑰麗越發顯得蓬鬆、冷豔。那冷豔慢慢浸入雙瞳透入心底,生出徹骨透心的涼、刻骨銘心的記憶。
美景如此,美人如斯,一樣的冷一樣的豔,都讓沐昊然看得痴醉,而面前的茶水文斯未動,凌冰蝶目光一直凝視著海面若有所思,此時她也轉過視線盯著沐昊然,輕捏起茶杯放在唇沿上,似乎在品嚐又似乎定住了,她突然的改變並未讓沐昊然受寵若驚,反而心底起了些警覺,這讓她被茶杯遮住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靜默、靜默,氣氛猶如被凍結了般,一旁的店老闆和跑堂本還偷瞄著這兩個奇怪的人,此時也似乎被寒氣所震懾變得神情躲閃。
輕微的一聲響起,瞬間茶杯伴著飛濺的茶水朝沐昊然飛了過去,沐昊然閃電般的朝後仰了過去,掏槍、開槍,這一切動作幾乎同時發生,在離沐昊然一米遠的地方,一抹火星飛濺,只聽啪啪兩聲,他背後的牆面粉屑飛濺之下出現了兩個細小的洞孔。緊接著第三聲響,片刻之後一聲慘叫聲和著沉悶的撞擊嘩啦聲響起,視野裡頓時炸開了鍋,驚叫奔竄聲此起彼伏,而那店老闆和跑堂早已暈倒櫃檯後邊。
兩人同時閃身到了慘叫的地方,一個屍體面向茶館大門躺著,手裡還緊握著一把新型消聲手槍,額頭一個紅色窟窿,腦後的地上浸染了一大片讓人作嘔的紅白物質,他身後破碎在地的花瓶顯然是被他腦中穿透的子彈打碎的。
凌冰蝶警惕的四處檢視了一番,確定再無可疑之人才鬆了口氣,附近巡防的兵衛聽到槍聲和動亂早已趕了過來,被沐昊然訓斥了一番忙著四下搜尋和佈防,凌冰蝶慢慢走到過去瞟了一眼地上躺著的人,又蹲下檢視著什麼。
越看心也越緊了,是跟她一樣的殺手,她幾乎可以確定,這讓她的心哽塞著,不畏懼死亡是一回事,可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與自己一樣的人死的如此悽慘總是免不了靈魂的衝擊。
沐昊然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神情有絲毫的變化,自顧的看了兩眼慢慢的站起身來,神情掩不住驚詫愕然,愣神了許久突然展顏一笑,讚歎道:“沒想到你竟能將飛速的子彈打掉!”
那一幕很奇特,茶杯飛過去的瞬間她就拔出了配槍,槍口飛出的子彈竟與外邊射進來的子彈相沖擊,以至於兩顆子彈都斜飛入了泥牆。這樣的槍法任何人看了都難免驚歎,凌冰蝶並沒有理會他的稱讚,伸手在死人臉上一抹,原本驚愕怒睜的雙眼平和的閉上了,她這才起身淡淡回答:“我只是賭運氣!”
沐昊然怔了怔,繼而苦笑道:“你還真是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