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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近及遠的腳步聲,聽著依舊有些飄忽,想是她聽從了建議,突然剛才那人又開口道:“小姐,這。。。這人是。。。”

單宇楓感覺他問的是自己,於是仔細聽了聽,那腳步聲停了下來,默然了很久,才不帶絲毫感情道:“上岸再說!”

簡單的四個字算是交代,好在這些人還算懂事,替他換了衣服,又挪了一個比較舒軟的地方躺臥,經過大風大浪的生死折騰,現在突然在這樣一個地方躺下,周遭的一切此刻都不重要了,他慢慢的感覺全身放鬆,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再次醒過來時,身上也有了些精神,只是全身依舊疲憊的不想動彈,他試著慢慢睜開眼睛,只見自己睡著的地方是用竹藤搭就的簡易房屋,外邊的陽光絲絲縷縷的透進來,在他的周圍形成斑駁的光點,他用力的扭動身軀掙扎著要起來,身下發出吱吱咯咯的骨節牽動聲和床鋪蠕動聲。突然門口的簾子被打了起來,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跟船翁一樣滿布滄桑,想來也是走船的,一想到船翁,昨夜驚魂的記憶全都復甦了,他眉宇間露出悲傷。

男人見他此番光景,忙上前幾步關切詢問:“先生,你哪裡不舒服嗎?”

單宇楓忙搖了搖頭,含笑道:“您是?”

男人客氣的笑道:“我是這裡的漁民,您要有哪裡不舒服就跟我說,那位小姐走的時候吩咐好好照顧您呢!”

經他這麼一說,他才猛然想起,忙問:“她人呢?”

男人:“您是問那位小姐?吩咐我照顧您就走了,不過。。。她有留下銀錢讓我給你!”

單宇楓心裡一陣溫熱,本覺著她冷傲無常,卻不想她如此仔細,知道經過船難已經無所剩餘,故而留下銀錢,只是想到那些藥材,心裡難免嘆息,他心裡嘀咕著“又少幫好些病人了”

那男子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看他愁眉緊鎖,試探著問“先生可要些魚湯,新鮮魚熬的,補充一下體力!”

單宇楓感激點頭:“有勞了!”

男子轉身掀簾出去,簾子還未放下,單宇楓突然追問:“老伯,請問您知道那位小姐是何人,家住哪裡?我好上門致謝!”

男子皺眉回身,詫異道:“您不知道。。。哦,是啦,她既然吩咐不要告訴您身份,您自然是不知道的!”

單宇楓更加吃驚,茫然道:“她既然救了我,卻為何不讓告訴我身份?”

男子淡淡一笑道:“既然不告訴你,自然是不想你去道謝,說得難聽點,就是不想再有瓜葛,況且我勸你,你還是不要與她有牽連的好,免得惹禍上身!”

單宇楓自然從種種跡象猜出她並非一般人家的小姐,但畢竟有救命之恩,本想繼續追問,可又覺他說得有理,只好住口不問,只是她的影子始終在腦中縈繞,不禁輕嘆一聲,復又躺下休養生息,思索起別的事來。

父女情薄

一條青灰色水泥汀大道直穿入蒼木掩映的深處,滿目蔥蘢將陽光隔離在外,只灑下斑駁的光影隨著竄林的涼風閃爍,猶如舞廳裡暗淡的閃光燈搖曳不止,兩旁花草在晨霧中顯得越發翠意欲滴,輕微的花香帶著林木特有的清新細細的滲入人體,有一種特有的鬆弛感從心裡升起。車子緩緩的在路上行駛著,遠處的建築已經隱約可見了,那是一處帶有宮廷式風味的建築,卻被灰白的牆垣圍繞著,牆垣正對大路的地方被一道鐵柵鎖著,整體看上去總是有些不倫不類,這個莊園的前主人是一個附庸潮流的舊官僚,所以才把原本古典華麗的院落改造成了這幅尊榮,而現在的主人又是一個不在意外在享受的行伍粗人,加之又無女主人打理,也就更沒人去理會這些瑣碎。

車子剛到門口時早已有人開啟了柵門,車子直接駛了進去,牆垣鐵柵與前院大門間隔著一個大花園,花園的正中又是一處噴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