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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部分

也,且其國小民寡,偏居一隅,何時伐之儘可由我大唐定奪,大軍所向,無有不勝,然則,明歲卻另有一場動亂須得我大唐加以關注薛延陀明歲必有內亂,據兒臣所知,薛延陀可汗夷男近日時常嘔血,早已臥床不起,恐難拖過今冬,其二子拔灼與大度設如今正各自秣馬厲兵,整軍備戰,一旦夷男身死,雙方必然將有一戰,是時,草原必將大亂,正是我大唐放馬草原,徹底降服此獠之最佳時機也,錯過明歲,則恐有後患矣;此兒臣之愚見耳,望父皇明斷。李貞深吸了口氣,將所思所想一口氣地道了出來。

草原遊牧民族向來是中原政權的心腹大患,這一點熟知歷史的李世民自是心中有數得很,實際上,儘管如今的薛延陀已臣服於大唐,可李世民對其還是深為忌憚的,自是沒少花精力去了解薛延陀的動向,李貞所言之事李世民自也是知曉的,然則李世民卻並不認可李貞徹底征服草原的想法在李世民看來,薛延陀大亂之餘,其實力必然大損,無力進犯中原已成定局,只消對僕固等草原大部落加以扶持,便可起到牽制薛延陀汗庭之效果,壓根兒無須派兵前去征討,左右無論是何人當了薛延陀的大汗,最終還是得有大唐的冊封方得名正言順,再者草原地廣人稀,便是佔了下來,也無法穩固統治,倒不如護扶持個弱國,而後設些制衡手段來得實際,故此,儘管李貞暢暢而談,李世民心裡頭卻是大不以為然,耐著性子聽李貞說完之後,這才皺著眉頭道:爾能有開疆闢土之心願朕是欣慰,然,朕以為征伐雖易,治理卻難,一旦稍有閃失,全功盡棄不論,恐戰禍不斷矣,爾可慮及此事否?

李貞有著統一草原的雄心,自是考慮過治理之難,說實在的,李貞對此也沒有絕對的把握,畢竟草原民族遊牧成性,流動性太大了,狼性十足,要想同化之,其難度實是太高了些,這一點從西域之北疆反饋回來的資訊便能略窺一二南疆穩固,北疆雖也無太大的戰事,可治理起來,進展卻極為緩慢,尤其是文化推廣上所受的阻力極大,儘管秦文華產精竭力,可對此也只能是勉為其難地硬撐著,若不是有林承鶴率大軍彈壓著,北疆諸降服部落只怕早就亂將起來了,相較之下,民族更多、地盤更大的蒙古大草原要想治理好,其難度就可想而知了的,然則不管怎麼說,李貞既然下了決心,自是會去嘗試一回,至於功過是非,那就由歷史來定奪好了,當然了,李貞這些想法只能藏在心裡,卻實不足為外人道哉,此際之所以提出征伐薛延陀之事,不過是為了應對徵高句麗的權宜之策罷了,此時見李世民擺明了不贊成自己的主張,李貞自是不會傻到跟老爺子去爭辯的,這便躬了下身子道:父皇聖明,兒臣遠不能及也,只是兒臣以為縱使不將草原納入我大唐之版圖,明歲一戰亦勢不可免。

哦?是何道理?李世民見李貞死活堅持要打薛延陀,登時便有些子不悅了起來,雖沒就此發作,可臉色卻是陰了下來,冷聲問了一句道。

眼瞅著老爺子處於發作的邊緣,李貞在心裡頭暗自嘆了口氣,可還是咬著牙,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父皇,兒臣與夷男之二子皆交過手,對拔灼及大度設均有所瞭解,據兒臣所知,拔灼雖是嫡子,也已被冊立為莫賀莫羅可汗,算是佔有大義之名份,只是其人驕橫而又無能,絕非老道的大度設之敵手,而今雙方之兵馬雖相當,可依兒臣看來,拔灼絕難支撐過兩個月,若是我大唐不動,薛延陀汗國必將落入大度設小兒之手,以其人之幹才,若假以時日,必將是我大唐心腹之患矣,再者,薛延陀大亂之後,經濟必將處於崩潰之邊緣,為擺脫困境,兒臣料定大度設必將悍然出兵西域或是河套,以戰養戰,若如是,則我大唐之西北疆必將再燃戰火,是時,若是我大軍正自征討高句麗,西北邊境空虛,守禦恐難,望父皇聖裁。

李貞所言條理清晰,言之有物,李世民一聽便知其中之利害,原本就皺著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