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名高手一同施法,威力非同小可,就算是散仙蒞臨只怕也得避其鋒芒。就聽得天靈子口中唸唸有詞,跟著大袖一揮,手中憑空多出了一盞銅燈。銅燈裡射出一粒豆大的毫光,直沒入合在一處的靈力當中,那股靈力登時多了一份凝重,瞬間附著在禁制之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也沒有奪人心魄的碰撞,可是整個水晶宮表面就像是多了一層罩子,不住地扭曲變幻,連帶著整片水域都躁動起來。烈九烽等人再度出手,這一次禁制出現了急劇的波動,元燈大驚,拼命招呼同門守住陣腳。然而,無論多巧妙的法陣,終究還是敵不過絕對的實力。“嗵”的一聲悶響,身在一處角落的十幾名弟子,在一陣青煙中化作了飛灰,八個陣腳已去其一!
像這樣再來幾下,禁制必然碎裂無疑。元燈萬分焦急中,目光飄向了遠方,心中默唸:“援兵怎麼還沒來,莫非又有了什麼變故不成?”
就在這短短片刻之間,又有兩處陣腳潰散,沒想到原以為牢不可摧的法陣,在數十名高手的合力打擊之下竟如此不堪一擊。忽聽得殿內傳來一聲大喝,一道混雜了各家各派精髓的靈力噴湧而至,眾人只覺得一股難以匹敵的巨浪襲來,出於本能不禁紛紛後退。法陣轟然坍塌,禁制伴隨著水晶宮一道,化作了無數碎片四下飛散。
烈九烽率先躍出廢墟,仰天大吼一聲朝元燈撲了過來。看著身旁七零八落的同門,元燈慘然一笑,直到此時才真正明白修真界流傳已久的一句俗語——唯有修為決定一切!這句話雖有失偏頗,放在此刻倒是再合適不過,若非雙方實力相差太過懸殊,怎麼會出現一邊倒的情形?
“原來,看似高高在上風光無比的丹鼎門,實已成了外強中乾的虛架子。不過七八十個敵人,就可以闖進一重天隨意殺戮,這哪裡還是以往那個為修真界敬畏的丹鼎門?”死到臨頭,元燈反而看開了,唯一感到痛心的就是師門的沒落。抬眼再次看向遠處,對直捲過來的烈焰視若無睹,幽幽嘆道:“倒底是誰害了丹鼎門,害了千靈族?”
烈焰附體,卻沒有想像中的劇痛,靈胎也不像剛才那樣被灼燒。元燈大訝之下低頭看去,原來不知何時身前多了一層靈光護體,再回頭時,就見智空大師正憐惜地看著自己,不由得心中一鬆,垂頭道:“師尊,徒兒無能,沒能守住山門!”
“對方有備而來,你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不必自責!”智空大師說著將元燈拉到身後,低聲道:“這裡自有師祖主持,你帶著受傷的弟子去二重天,那裡有你師叔照料。”
智空大師於六天前趕赴八重天,將卦象一事通稟靈殊三人。這個說法太過匪夷所思,三人耐心地聽完解釋,對此均表現出了幾分懷疑,甚至還有一點點不屑。靈殊上人身負丹鼎門的安危,不便當場回絕,皺眉道:“智空,你說丹鼎門大難臨頭,我來問你,卦象中可曾能看得出是什麼難,與何人有關麼?”
“這個倒看不出來,我曾想窮究根源,可是每次要往下深入時,卜噬用的龜甲就碎得一塌糊塗,足以見得內中的兇險。”
“自從咱們忍辱負重歸順重始宗以後,便極力約束門下弟子不得招惹是非,這幾年更是深居簡出,似乎不曾與那家生出矛盾。縱觀九界坍塌的九百多年,除了與曲堰谷的鳳幽部族打過一場,再無任何仇敵,尤其是玄明盛世以來,更加沒可能得罪什麼有實力的修真門派。這麼看來,不應該有刀兵之禍才是!”
“師兄說得不錯!”靈契上人接過話題,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緩緩說道:“既然不大可能是人禍,那就只能是天災。可是這麼些年來,除了十一年前發生在冰沐原的那場大戰,引得萬年冰川裂出好大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