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也能讓你撞到,這也說不定是你的命呀。小白躺在我的懷裡,胸口一起一伏。小白的傷也很重,脖子上好幾處咬傷,腿上也被頭狼咬得滲出了血。我咬了咬牙說,老王叔,咱們……咱們……把小白扔給狼群吧。老王叔說不行,他的語氣很平穩好像經過了深思熟慮。這白狼是神物,被我們遇到就是仙緣,如果我們不管一定會招報應的。老狼王逆天行事一路下山就是為了追殺白狼,今年一定不會穩當呀。孩子,白狼不能死,你一定要好好護著它。我覺得咱這三人兒中有仙緣的也就只有你一個了,所以我和你大媽為你乾點啥也是心甘情願。我的眼淚又不掙氣地流了下來,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老王叔拍了拍我的肩,突然又問我,你說剛才那馬會不會是它?我搖了搖頭說太遠了我也看不清。老王叔笑了一聲,但看起來卻是那麼淒涼,這是什麼世道,活一輩子竟然到老看到了麒麟和白狼。
院子裡的火雖然還是那麼旺,可是剩下的木柴卻越來越少了。我換過大媽拿著槍站在院門口,大媽則在院子裡給老王叔和小白包紮好傷口。我眼睛緊盯著院門外,狼群又隱蔽到山坡後。整個山谷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平靜,虎子的屍體也靜靜地躺在地上。它的血已經將雪地染成了暗紅色,月光下猶如一朵盛開的牡丹。我不由自主又是想起虎子這些陪伴我的日子,我知道我這個人是太過軟弱了,就連死只狗也會如此激動。但有些事情是與生俱來的,就算你想著改變,可是一但事情發生你還是一如既往。這就是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這種人根本不適合上戰場,老天把我從一個戰場上拉回來卻又把我送到了另一個戰場中。這場戰鬥我到底會不會贏,現在也許只有老天爺才知道了。小白真的就是白狼,它也是老天選中的狼神,卻被自己的同胞追殺,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命。我回頭去看小白,小白的傷口已經被大媽包好了。它趴在地上好像沒有一點力氣,只是一直抬著頭遠遠望著狼群,看樣子小白在兩、三天之內都不可能走動了。老王叔和大媽不知什麼時候去了後院,我隱約感到一絲不安,因為老王叔和大媽的態度太過安詳了,早已經沒有了兩天前面對狼群的急躁與不安。以前聽班長說過,先峰班的同志往往在戰鬥前幾分鐘都會慢慢平靜下來,那是因為誓死的決心讓大家變得堅定起來。難道老王叔和大媽真的準備犧牲自己來救我嗎?那我到底要不要自己一個人走?我是不是應該聽他們的話呢?我被一連串的問題弄得心裡悶悶的,又是一夜沒睡,腦袋也不爭氣地疼了起來。這時大媽走到我身邊,她把我手中的槍接了過去。孩子,去後院吧。
我來到後院,老王叔扶著馬圈的柵欄站在那裡。他衝我微笑著,我看見他身後的白馬已經上好了馬韁。他見我過來,就轉過身去。他藉著火光仔細地看著每一匹馬,他走進圈裡挨個地摸著它們。最後老王叔從馬圈裡走出來牽過來那匹上好馬韁的白馬。
娃,拿著。
我接過韁線愣住了。
老王叔拍了拍馬脖子,這馬現是在馬場裡跑得最快的馬,也是頭馬。一會你就騎著它往外跑吧。我叫了一聲老王叔,老王叔衝我一擺手,別說了孩子,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是咱們三個人不能都讓這狼給困死了,火燒不了多一會了,火一滅狼群馬上就進來。到時候連人帶馬全都得被咬死,一會你騎著馬帶著馬群跑出去,說不定還能活。
我問老王叔,那你和大媽怎麼辦?孩子,你不用擔心。到時候就剩下我和你大媽還有白狼,我們找個地方就能藏起來,總不能大家都綁在一塊受死吧,分開了也許大家都能活。
真的嗎?
老王叔稍微點了點頭,沉思了一會說,其實這也是個下策呀,對不起這些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