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更何況是對她,一個還那麼小那麼小的女孩子,身材都未長成,單薄地身子。1 6 K。電腦站海藻一樣烏黑的長髮,微笑起來的時候,那副稚氣而快樂的神情。
她只是清秀,其實並不見得有多傾國傾城,可是從此。在他心裡,這就是絕色。
後來居然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只是聽說她在美國唸書,然後呢?他們兩家是世交。可是再一次相見,居然是在那樣尷尬的場面,醫院裡,她的丈夫和舊情人在病房裡,而她獨自孤零零地坐在走廊裡的長椅上睡著。
覆蓋著眼瞼那長長地睫毛,依舊是清澈柔美的模樣,笑顏卻是淡淡的。淡而憂傷。
那一刻,他連心都開始絞痛起來。
蘇東坡說: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他們依舊還是那樣年輕,只是當年的青澀成了如今的風華正茂,而即便不是十年生死兩茫茫,卻仍然是不思量……自難忘。
那麼多年。他一眼就認出了她。在她地世界裡,他卻已是一片空白。
時間虛無得彷彿沙漏。漏走了光陰,卻留下了記憶。偏偏又是時間,讓一切都只能重頭,故事打亂了以後,就再也沒有辦法回到從前。
一點辦法都沒有。
明明可以是對的時間,命運卻讓一切都成了錯的。
又有什麼辦法?
那一點點薄如蟬翼的陽光籠在彼此的身上,他靜靜地看著她,她也是。
就好象許多年以前一樣。
過了好久好久,他才終於微微笑了起來,他說:“謝謝。”
她看著他。而他長長吐了口氣,緩緩地說:“謝謝你,以深。謝謝你還記得。”他地聲音很平靜,“我原本以為你早已經忘記了,可是你也記得這就夠了。我……曾經很笨拙地送給一個小女孩一隻聖誕襪,我以為那是空的,卻原來那是滿的,滿得我那麼多年、那麼多年以來都變成空地。而今天你送了另一隻聖誕襪給我,是你送給我,我已經覺得很幸福。”
他說的那樣緩慢、那樣平靜,她卻只覺得難過。心裡象有一把小刀,在一點點地、來回地把心鋸開一個口子,噝噝地疼,卻不能摸、也不能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它流出血來,看著它變成傷口,那樣疼痛,卻無能為力。
他說:“那天在醫院,我從走廊那邊走過來,遠遠的看到你躺在椅子上睡覺。啟徵從房間裡走出來,脫下衣服蓋在你身上,他俯下身凝視著你那樣的溫柔。”他嘆了口氣,“那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我和你之間,再無可能。”
他微笑了起來:“可是我還是有著奢望,有時候也想,我並不要什麼,只是在你身邊,就在你身邊,難道這樣也不行麼?”
她昂著頭看他。他穿著白色的襯衣、黑色西服、灰色褲子。很閒適的一身服飾,站在那裡,只是平常,可是所謂的玉樹臨風想必就是這個樣子罷?
公子翩翩,溫潤如玉。
她知道他的好,這樣地好,假若一放手就是一輩子,她亦會覺得悵惘。可是她不能夠這麼貪心,也不能夠這麼自私。
她怕到了最後,連那一點點美好都失去。
有時候,也許沒有相遇,那樣的美好才會長長久久,才可以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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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頭,慢慢地說:“可是現在我知道,原來連這樣也不行。”他笑起來,“真正愛一個人,有時候反而不是堅守,而是放開。我直到現在才明白。”
趕到會場的時候已經晚了,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場中的人並不甚多,都是城中年輕一輩的翹楚,正因此,玩樂得便分外起勁。以深一進門,人群就有幾分鐘的靜默,眾人都回過頭來看她,她今日並不十分盛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