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悄悄就那樣在沙發上坐了一夜,她看著媽媽的照片,依稀想起在霖市照顧她的第二年, 她和媽媽提起過宋朝。
那天的她和尚旭在吃飯, 正好宋朝發來視訊通話。
那天,她聽到了他的聲音,她笨拙又小心翼翼的用吃飯來掩飾自己的開心。
可是下一秒,宋朝的身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她真的盡力去遺忘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控制不住的難過。
她的眼球酸澀,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的心, 似如刀絞。
那天她自己去喝了好多酒。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就總覺得,喝多了,可能就不會那麼想他了。
可是事實勝於雄辯。
喝多了, 她更想他。
她記得她在謝惜靈的床前趴在桌子上,迎著黑夜,和她唯一一次傾訴。
她說:我從來沒有過這種體會,原來思念真的可以將理智吞噬。
謝惜靈摸摸她的頭,憐愛的安慰她:喜歡就去找他,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
那個時候,父母健在。
可是,現在的她,好像更加配不上他了。
她從黑暗中又落下了一個等級,叫煉獄。
人間煉獄。
第二天她動身去了p城,母親的戶口在那裡,她要去辦理媽媽的死亡證明。
她沒有再回到桃花鋪,辦理好手續她直接去了霖市。
向獄方提交了謝惜靈的死亡證明,去了療養院收拾媽媽生前的東西。
衣服,鞋子,她都裝在了行李箱裡,包括她平時用的水杯。
謝惜靈的床頭,有一個小櫃子,小櫃子有三層,第三層落了鎖。
從第二層裡面看到了鑰匙,她把第三層開啟,裡面是一個日記本。
她沒有看,她不想看,她不敢看。
裝好後,她突然在窗臺的櫃子的角落裡面發現了一個錄音筆。
她坐在床上,把錄音筆開啟。
裡面傳來吳玉兒的聲音。
「謝惜靈,我告訴你,原本就是你對不起我,你出現了,國安就不要我了,你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應得的。」
「謝惜靈,今天是你女兒的生日啊,你不給她準備個驚喜嗎,我為你準備了,不過你女兒好像不怎麼喜歡,她哭了,嘖嘖嘖,哭的太可憐了。」
她一段一段的聽下來,她捏住自己的手掌。
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直至最後一段。
聽上去像是爸爸出車禍之後。
「謝惜靈,這都是你們的報應,都是你們的報應,我跟你說了吧,思言呢根本就不是國安的兒子,鑑定也是我做的手腳,我和國安結婚之後,他更是沒有碰過我,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我們都要談婚論嫁了,你出現了,他那麼愛你,他愛你,我就毀了你,我毀了你,毀了他,最後在毀了你女兒,我要讓你們全部,全部付出代價。」
「我再告訴你,謝惜靈,你心心念唸的國安呢,出了車禍,人快不行了。」
「對呀,就是我做的,我說過,我要讓他,讓你,讓你們都付出代價,讓你們都不得好死。」
吳玉兒……
很好……
這個從她九歲出現在她生命裡的女人,她做到了。
她毀了媽媽,毀了爸爸。
更毀了她。
她走去服務臺,找到了那個和她關係好的護士。
「李姐,這個東西,是誰給我媽的?」
李姐一看就認出了那個東西。
「我,是我給的,那是好幾年前了,她說有些無聊,說讓通知她父母,也就是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