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飯的地方,景悄悄下車,抬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錦繡閣。
遙隔四年,物是人非,牌匾都翻新了。
人呢?
是不是,也不該在眷戀以前了。
她是如此,宋朝亦應該是。
找了一個二人間的包房,景悄悄坐在宋朝對面。
桌子上的菜,都是她以前愛吃的。
他,還記得。
「你這幾年,還好嗎?」宋朝站起身從她面前把高腳杯拿過去,倒了一點紅酒。
「嗯,你呢?」
「不好,一點都不好。」宋朝實話實說。
他怎麼會好呢,去了國外他直接去了私人管理學院,沒日沒夜的學習。
他的口語本就不好,現在愣是練就了一嘴流利的外國話。
他能有多好呢?
他去了國外第二年,就接手了宋智旻的一個小公司練手。
他的課業知識本就不強,現在愣是看一眼策劃案就能知道哪個專案賺錢,哪個專案賠錢。
他能好到哪裡去呢。
他沒日沒夜的學習,沒日沒夜的工作,他不敢停下來,因為空閒時候他的腦海里,都是她。
他會擔心她受沒受傷,有沒有好好吃飯,會不會有人追她,畢竟他的姑娘那麼好。
想到她,他已經疲累的身體又行動了起來。
他沒有時間了,他一定要迅速成長起來,只有這樣才能為她保駕護航。
他沒有時間觀念,有時候累到一天都不一定能吃到一頓飯。
導致胃穿孔留下的病根總是犯。
他,過的好嗎?
他不會撒謊,因為不會哭的孩子,是沒有糖吃的。
在景悄悄這裡,宋朝已經給天聊死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只能動筷子吃飯,掩飾自己的心痛和內心燃燒的衝動。
她還記得,他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吵架,冷戰的時候,她問他:我的宋朝還好嗎?
他也是一樣的回答。
他說他不好,他一點也不好。
那個時候,她能抱住他,安慰他。
可是現在,她不能。
她沒有立場這樣去做。
她只能極力的忍耐住,自己想抱他的念頭。
她不再說話,宋朝也就不說。
直到一頓飯吃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其實景悄悄的胃口很小。
現在的她,撐的難受。
她控制不住自己想留下的意念。
她只是想和他再多呆一會,就一會兒。
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飯,總會吃完的。
「宋朝。」她放下筷子,叫他。
「嗯?」
「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是啊,不要再見面了,不要再讓我期待。
不要再讓我幻想,就讓我接受現實,讓我接受真正屬於我的生活。
她拿起包,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路過宋朝時,被他抓住了手腕。
他的手,好涼。
「景悄悄。」這是他們重逢後,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你一點解釋都沒有給過我,甚至,一場認真的道別也沒有給過我,公平嗎?」他的聲音,極致痛苦,他的心就像在火上烘烤,難熬至極。
強忍住心痛,偷偷的背對著宋朝吐氣吸氣,讓自己保持正常。
至少,要讓他感覺,她不難過。
對,她一點都不難過。
「這次,就是。我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