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不語,伸出四個手指頭,意思敵人或有四成可能性對己方動手。他心中暗咐:若是以擒天堡的實力,只要龍判官、寧徊風、擒天六鬼、四大香主一併出動,再加上鬼失驚暗伏於側,欲將四人一網打盡絕非痴人妄語。當然擒天堡未必會聽命於將軍府,鬼失驚亦未必會冒著開罪四大家族與自己的危險一意與蟲大師為敵,何況混戰中正可發揮林青的暗器之利,對方也有顧忌。但這種推斷卻絕非不可能,有必要暗做預防。
他們的目的本僅是為了阻止泰親王與擒天堡的聯盟,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確是始料不及。
花想容道:“小心為善。我今天本想讓林嫂去城中置辦些物品,看來還是讓她不要去了。”
“不!”林青一臉堅毅:“讓林嫂守在須閒號上吧,你和清兒仍要大搖大擺地去城中。”
蟲大師亦道:“不錯,此刻絕不能示弱。何況若我們擺出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擒天堡與鬼失驚摸不清我的的虛實,亦不敢輕易發動。”
林青一笑:“花姑娘與清兒最好再多購些東西,做出一付馬上要離開涪陵城的樣子。”
水柔清疑惑道:“你們不去麼?”
蟲大師奇道:“你知道我最怕陪你們逛城,何況買東西這些事情你們兩個女孩子在場就行了,加上二個大男人如何好與小販討價還價。”言罷卻對林青偷偷擠了一下眼睛。
林青會意,打個哈欠:“一夜沒睡,我可要好好睡一覺。”
水柔清一想到鬼失驚窺伺在旁,膽氣早弱了幾分,正要不依,花想容一拉她的衣衫:“好吧,我們兩姐妹這就出發,可不要讓人笑我們沒膽子。”她可不似水柔清那麼毫無機心,知道林青和蟲大師自是計劃暗中尾隨,伺機查出鬼失驚的行蹤。
望著花、水二女緩緩走遠,蟲大師忽然一嘆:“容兒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子。”
林青自是明白蟲大師因何提及此事,卻只是點點頭:“我這一生便只有一個意中人。”
蟲大師嘴角含笑:“要不要我猜猜她的名字?”
“你定是猜不到。”林青大笑,反手一拍背上的偷天弓:“我的意中人便是它!”
其時天色尚早,晨曦籠罩下,一片霧氣茫茫,隔幾步便難辨行人。花想容與水柔清去街邊的小攤前吃早點,川味麻辣,直吃得水柔清滿頭大汗,嘴上卻仍連呼過癮。
一個滿臉病容的黃臉漢子端著一碗豆花經過二人身旁,腳下忽地一個踉蹌,直往水柔清身上撞來。水柔清正在擦汗,冷眼瞅見那漢子撞來,大吃一驚。她剛才在路上正與花想容說起鬼失驚易容術如何了得,化身萬千,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他化裝,滿腦子裡正想著這個江湖上最可怕的殺手,疑神疑鬼下,還道是鬼失驚果然尋來,不假思索,一招“霸王卸甲”彎腰仰面從那漢子腕下鑽過,本想反擊,終是懾於鬼失驚的威名,竄出好遠。也幸好她閃開,才沒有那碗熱乎乎的豆花潑到身上。
那漢子足下不穩,一跤跌下,還好花想容眼快,一把扶住了他。那漢子口中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不小心滑了一下,這位姑娘沒事吧。”
水柔清驚魂稍定,暗笑自己的草木皆兵,抬眼看到周圍食客均是一臉詫色望著自己,顯是為她剛才靈活的身手所驚,心頭得意:“沒事啦,以後小心點就是了。”
那漢子仍是不迭道歉,端著豆花走了。花想容卻不願在旁人的眼光中吃早點,亦拉著水柔清結帳。
才走了幾步,水柔清忽地大叫一聲,轉身就跑:“快抓住那個人。”
花想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了?”
水柔清哭喪著臉,噘起小嘴罵道:“天殺的小偷,竟然偷我的寶貝金鎖。”
花想容定睛一看,水柔清脖上掛的金鎖果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