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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頁

可下一瞬,有個事實將她拍醒,方才在城牆上,他又殺了她一次。

男人錦袍廣袖之中的雙臂垂落在身側,青絲披散著,手中無弓無劍,神色雖然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傲然,卻並無從前的戾氣,給人以無害的錯覺。

「你是誰?」男人立在遠處,冷聲詢問,問完抿著唇,等著她的回答。

她是

她真想就這麼一頭撞死在巨石牆面上!

腿都軟了。雙眸睜得大大地瞪著暴君。毫無作用,他還是朝著她靠近。

別、別過來!

許月圓心急如焚,猝不及防地往後跌去,下意識去掰窗框,然而石頭雕刻成的窗框光滑得毫無作用。

暴君一個箭步踏來,捏住正從窗框滑落的纖細手腕。

許月圓被拉下了窗臺,跌入熟悉而堅實的寬大胸膛之中。鼻尖與鼻尖幾乎相觸到了一起,暴君那雙寶石般冰綠色的眼眸微微睜大。

在暴君扔開她之前,許月圓識趣地將自己的手腕從他掌中抽離,捏著蒙面紗巾跪伏於地。

「不會說話麼?」依舊是淡漠的語氣。

一別近半年,未料到蕭無燼現在竟對一個如此狼狽的「奴隸」這麼有耐心。

從前他懲戒人的雷霆手段,她可是見識過不少。

許月圓垂眸看著地面,搖了搖頭。

錦袍長袖下的雙手手掌捏緊,「一個不會說話的奴隸,還不如殺了的好。」

意識到暴君的殺意,許月圓慌忙仰頭,故意壓低了聲音,「會。」

對上蕭無燼那雙綠寶石般的雙眸,她不確定他有沒有認出她來。

蕭無燼別開眼,轉身離開,「不想說就不必說,留在孤身邊。」

竟然沒有認出她?!

仔細想想,在暴君心中,她已被一箭射死在城牆之,自然不會料到是她。

蕭無燼停住腳步,側眸睨了她一眼,警告道,「歧月王宮四周全是孤的人,今夜開始,任何一個私逃出去的歧月人,都會被萬箭穿心。」

所以除了留在他身邊,她別無選擇。

晚膳過後,外面的奴隸抬來了熱泉。

不得不說歧月單於是個耽於享樂之人,玉石砌成的浴房華貴至極,周圍擺放的造型各異的美人雕塑

可惜蕭無燼是個嚴肅刻板之人,並不會仔細欣賞。

當許月圓步入雲霧繚繞的浴房,他背對著她,端正坐在裝滿熱泉的浴池之中。

「出去。」刻板冰冷的兩個字。

她只是來送寢衣的,不想他手邊已經放著一件了。

正預備離開,視線意外掃過蕭無燼的肩背,肩胛的位置新增了一處傷疤吸引了她的注意。

雖然並不熟悉暴君的身體,但是她對哥哥的身軀瞭如指掌,畢竟曾在黑暗中撫過千百遍,即使是最淺的疤痕,她都清晰記得。

她垂眸望著這道新疤痕,原來那一箭她其實是射中了,雖然並未擊中心臟要害之處。

等許月圓回過神來,她冰涼指尖已經觸及了傷疤,迅速抽回手。只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她的小動作早已被暴君察覺。

水聲嘩啦,蕭無燼驟然起身站在了她面前,眉眼含怒,以眼神譴責她逾矩的舉動。

視線所及之處正是暴君那輪廓分明的寬闊胸膛,幾道傷疤令古銅色的身軀平添了幾分粗獷,水珠自胸膛掛落,滴落到了她的手臂上。

簡直令人目瞪口呆!

許月圓張了張唇編不出任何藉口,緊張地抬眸瞄了暴君一眼,正好對上那道視線。

他眸色幽深,微卷的鬢髮也沾著水珠,如同遭遇了天大的冒犯一般,緊緊抿著唇。

她立即收回視線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