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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可以推斷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城牆上那個用紗巾蒙面的女人並非是她。

蕭無燼殘暴無道, 卻從不說謊。

她緩緩抬眸去尋塌上的身影。

霎時間, 正好撞見一道目光,隔著幔帳與她對視, 不知這般靜靜望了她多久。

「不準睡著。」

蕭無燼撂下這一句話,翻身背對著她, 一副準備安寢的架勢。

許月圓咬了咬唇,她方才不該想那麼多的,想那麼多完全是在為暴君開脫, 自己只要記住一點, 他是個毫無人性的暴君就行了!

白日狩獵耗費了太多精力,現下都已經有些困了,許月圓坐在自己腿上,眼皮沉沉的, 偷偷閉上了眼睛。

只是這一閉,直到天亮才醒。

她不止睡著了,而且還趴在床沿睡著了!

幸而暴君還沒醒,否則被他拿捏住這個錯處,不知會如何處罰她。

「過來,伺候更衣。」

鬼魅般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許月圓猛然扭頭,蕭無燼好整以暇坐在木塌邊上飲茶。

原來他醒了啊,不止醒了還下了塌。可他從前並不用人侍候更衣,這是故意為難!

來到屏風後,許月圓抱著憤懣的心情,解開了暴君寢衣的扣子。

越往下解,情況越是不對了,她尷尬地放慢速度,幾乎是屏息。十分艱難地將衣釦解盡。

褪下寢衣,肌理分明的寬闊胸膛不可避免地呈現在她眼前。

哥哥她好想重新觸碰一下。

下一瞬許月圓對自己這個荒謬的想法感到羞恥,不可以!若她真這麼做了,暴君該如何想她。

「蕭無燼,你能自己穿衣裳麼?」她不想與他一同待在在這個逼仄的角落裡,甚至是羞憤欲死。

「不能。」蕭無燼悠悠吐出兩個字。他自始至終凝視著她的神情與動作。從很久之前開始,他就喜歡這般看著她,一舉一動。

許月圓滿臉地懊惱,白皙臉頰微微鼓起。

扣扣子是最艱難的活計,捏起第一粒釦子,微微捲起的指節幾乎觸到暴君的下顎,他有意無意地仰頭避開。

屏風之後靜得出奇,兩人淡淡的氣息交錯著。

「那個裝作奴隸救我出去的少年,真是你的眼線?」許月圓想再確認一次,坦率地望著暴君,等著他的回答。

蕭無燼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高傲不可一世,「不止他一人,在番邦,多的是我的眼線。所以、」

他頓了頓,傾身朝她靠攏些許,「不論你逃到何處,我都能將你抓回來。」

許月圓從字裡行間裡歸納出那個問題的答案,繼續勤勤懇懇地扣好釦子。

取過一旁的腰帶,環上暴君的腰。

突如其來的力道忽然扯下她的手臂, 「幹什麼?!」暴君惱怒低吼一聲,拉開兩人的距離,避之唯恐不及。

她猝不及防被這麼一推,臉上儘是茫然之色。

見她手裡提著腰帶,暴君面上那驟然升起的暴戾之色漸漸褪去。

往前一步再次環過他的身軀,雙手捏過腰帶邊,手指扣著一點一點將其繫好。

「好了。你當我要做什麼?」言畢,她繞開面前高大的身影,波瀾不驚地步出了屏風。

暴君疾疾地離開寢殿,再未對她說一字。

午時,沮渠樂再次混入送膳的奴隸當中,待退出去後,他又從視窗翻了進來,拉過她的手臂,「快跟我走!阿布他們被蕭無燼關進了天牢,我只有一次離開王宮機會,你必須跟我一道走,否則再想逃就難了。」

少年樂面容憔悴,似是幾日未眠。

「阿布他們如何在天牢?是不是因為我?」許月圓想起蕭無燼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