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夙沙曜一把拉過她,直直地往外走去,而蘇云溪也便只能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
等到了院中,夙沙曜才放開了她,低聲道:“云溪,你先回去,本王想一個人靜一靜。”
蘇云溪立在他身後,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終究沒有說出口,轉身往自己的宮殿走去。
她一路回到自己的映畫柳榭,揮退了隨侍的宮女,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剛走進房間,本來亮著的燈便突然之間熄滅了,蘇云溪不由地後退了幾步,想轉身離去,卻因為來人的話而停住了腳步,“蘇瑾,你知道的,走出這個房間的命運。”
牙一咬,蘇云溪轉身朝那黑暗中盈盈一拜,隨後才出聲問道:“不知主人有何吩咐?”
黑暗中的人突然沒了聲音,良久之後才悠悠然地道:“蘇瑾,殺了東王。”
那聲音,似乎帶著幾分莫名的哀愁,只是出口的話卻讓蘇云溪不由地後退了幾步,無意識地溢道:“不……”
“蘇瑾,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還是說你扮演蘇云溪扮上癮了,所以不捨得了?”那人咄咄逼人,不給蘇云溪任何迴旋的餘地。
“可是主人明明說過,要我挑起東王對駱宇非和慕流景的懷疑,挑撥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為何現在突然?”她不由地出聲問道。
對於主人吩咐的事,她也好好的做了,只是等到此刻,她卻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愛上了東王,還是入戲太深。
真正的偽裝,便是連自己都要騙,她是否真的已經把自己當成蘇云溪。
“你記得,你只有服從的命令。”黑暗中的聲音有些慍怒,“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未成,你就等著給自己收屍吧。”
還未等她回話,黑暗中的人便已然離開,房間裡又恢復了平靜,似乎從未有人來過。
蘇云溪,不,或許該說蘇瑾不由地滑下了身子,坐在了地上。
*
凝羅宮
慕流景撐起虛弱的身子,走到了門邊,只是一開啟門,便被門口的侍衛攔了回去,“景相,王上吩咐過了,讓景相好生調養。”
景相?
他似乎並未把自己的身份公開,只是他這可是軟禁了她?
慕流景身形一退,隨後關上了門,心卻隱隱墜著不安。
如果在這樣呆下去,她懷孕的事遲早會被人知道,更何況還有她的毒?
一想到毒,她便又想到了鳳傾歌,那一幕似是定格的畫面一般,總是不斷地浮現在她的眼前。
他和她似乎早已相連,不管是過去的一切,還是此刻她身上的毒,又或者是她腹中的孩子,只是他到底怎樣了?
她不相信他死了……
眼不經意地飄向窗外,一簾殘月高掛空中,離十五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日子了,只是在那之前她一定要想辦法出去。
即便真的要死,她也不想讓自己的一切###在別人的眼底。
微微一嘆,思緒萬千。
恨他嗎?
或許從頭到尾便沒有恨過吧。
明明離死亡那麼近,可是卻絲毫沒有任何的壓抑,反而有種將要解脫的感覺,可憐的只是她腹中的孩子,似乎註定了無法來到這個世界。
“爹爹,你會怪夢兒嗎?”她喃喃自語。
如果是爹爹的話,一定不會吧,因為爹爹從小就是最寵她的。
只是……
明明他曾和爹爹如此的和諧,為何要那麼做?
如果不那麼做,是否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那麼此刻,他們是否會很快樂?
淚劃過臉頰,在這無人的夜,她慢慢浮現著軟弱,那一直以來的堅強似乎在這一刻分崩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