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趙千帆就知道大劉被收拾了,只不過沒想到他那樣家大業大囂張跋扈的人能被收拾得這麼慘。
“老高,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在家談完了公事,趙千帆一看面前的副總要走,攔下來。
副總啊一聲,不知他還要問什麼。
“劉振綱。”趙千帆挑明瞭。
“哦,”副總憨厚一笑:“他自己背時。”
趙千帆盯住不放,他都當面問了,這人還跟他裝低調。半晌才又開口:“沒讓你為難吧?”
他這位副總學歷不高,但在社會上闖蕩了多年,練就了一身的好本事,能力是夠的。可這世上,什麼時候都不缺牛人,自己說到底是個商人,當初找人接胡正彥的班,老高並不是唯一人選——能力之外,這人身上有更讓他看重的東西。
高家早年窮,倆兒子讀書只能供出一個來,老高二話沒說把機會讓給了小自己一歲的弟弟。弟弟也爭氣,一路讀書上進,一個農家小子硬是折騰成了現在省委書記身邊的紅人。尤其難得的是,人發達了也沒當白眼狼,雖然不方便明目張膽地幹出太出格的事兒,能力範圍內卻也沒少給哥哥幫扶。
但常在河邊走,溼鞋就是個註定的事兒,到底讓人找了個把柄陰了一把——這把柄不是別人,就出在老高身上,說的也無非就是些任人唯親以權謀私的老磕兒,在他趙千帆眼裡根本不算是事兒,但對於這農家出身的兄弟倆而言,那是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的。
當弟弟的怕哥哥多心把事情瞞得滴水不漏,可親兄弟之間很多事無須明言,老高很快覺察出情形不對,散盡了幾乎全部積蓄不說,還尋了個由頭徹底退了出來,正趕上趙千帆這邊要用人,經朋友一介紹,當下裡一拍即合。
“沒什麼為難的。”老高還是笑:“我這也是為著公司為著自己。”
趙千帆知道這句不算是假話。
當初收老高進來,他倒沒打算立即就用上這層關係,圖的不過是個有備無患。至於後來有了大劉的事兒,他也沒覺得這一對出身一般的本地土著兄弟能有多大助益,是老高自己記著先前他在他最困難的時候給幫忙解決了他老丈人一家的後顧之憂這點恩情,藉著早年積下的關係私下裡打聽了,沒成想打聽出來這裡頭恰好牽扯著之前禍害他兄弟倆的關係人,那還不玩命整!
所以動機純不純啥的他趙千帆不管,客觀結果上老高的確幫他解決了個不大不小的麻煩,感謝還是要有的。趙千帆點點頭:“改天找高秘出來一起吃頓飯。”
老高摸摸腦袋:“等這陣兒過了吧,他上德國考察去了。”
“嗯。”趙千帆從沙發裡站起來:“那我就不送你了。這兩天我也有些事兒,公司那邊你多盯著點兒,有什麼事兒直接聯絡我。”
“知道。”老高拿好了包,走人。
趙千帆關了門,回身到茶几上拿了手機撥號,聽到那頭接起來,說:“童童,你——”
霍童聲音壓著,挺著急的樣子,打斷他:“我今天不能過去你那邊,醫院——媽媽,你在那邊瞎問個麼事撒——我醫院有事,再說吧。”
趙千帆沒來得及多反應,那頭已經變成了忙音。
他從北京回來那天倆人把話談開以後,這傢伙就一副他趙家當家主母樣兒,從來只有他等她召見的份兒。
當家主母?鬱悶之餘,趙千帆又想起剛才電話裡霍童竄高的那句方言——她老孃在她醫院幹什麼?她老孃在身邊她說話怎麼就非得壓低聲音了,這時候了都,他在她家裡人跟前還那麼見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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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童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