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項南又買了一副齊白石的《壽桃圖》。 一九二二年,齊白石剛剛成名,作品價格並不貴,潤格不過每尺五元而已,比當時很多畫家價格都低。 但是項南知道,齊白石的畫作百年之後,會翻一萬倍都不只。 當然項南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他買齊白石的畫,也不是為了錢。 事實上,到八零年代時,齊白石的畫也並不貴,幾十塊錢就能買一副。齊白石的畫受到熱捧,已經是九零年後的事了,跟國際炒家的運作不無關係。 項南之所以還要買齊白石的畫,主要是因為他的畫風格獨特,趣味盎然,與其他畫家的作品截然不同。 …… 從琉璃廠回家之後,項南繼續寫自己的小說。 千字六元的稿酬,對他來說,還是蠻有吸引力的。 一天兩萬字,便是一百二十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那就能賺三萬塊大洋。 雖然不至於富可敵國,卻也足以令他衣食無憂。 “七少爺~”就在這時,一個脆生生的女聲在門外喊道。 “哦,是小憐吶,進來吧~”項南聽出聲音,擱下筆道。 隨即,一個姿容秀美,氣質溫潤的姑娘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身灰布衣服,外面緊緊地套上一件青緞子小坎肩,厚厚地梳著一層黑劉海,越顯得小臉兒白淨靈秀。 “七少爺,我們太太讓我問你,有沒有新寫成的《射凋英雄傳》手稿,她等著看呢。”小憐微笑著道。 她是大嫂吳佩芳的貼身丫鬟,自小被拐賣進了吳家,之後吳佩芳嫁給金風舉時,就把她一併帶了過來。 “是大嫂想看,還是你要看?”項南笑道,“上次三嫂從我手裡借走書稿,原說半天就能還回來的,結果我卻足足等了兩天,據說就是被你給耽誤了。” 因為吳家是書香門第,做過前清的翰林,所以僕人都識文斷字。小憐也是自幼讀書,甚至還會背詩詞,這一點比金家還強。 “是七少爺小說寫得好,大家都想看,所以央我給大家念念,因此才耽誤了時間嘛。”小憐笑道。 “算你會說話。”項南笑道,隨後取出一沓稿件,“拿去吧,記住不要弄丟了。” “是,七少爺。”小憐點點頭,轉身正要走,卻又聽項南叫道,“小憐~” “什麼事呀,七少爺?”小憐迴轉身來問道。 “我想跟你說,你這件坎肩很漂亮。”項南笑道。 “漂亮什麼?這是六小姐賞給我的,是兩三年前時興的東西,現在都成了老古董了。”小憐笑道。 “不過你穿著真的很合身的。”項南點頭稱讚道。 小憐一聽,臉頰微紅,片刻之後方道,“你叫住我,就是為說這個?” “對啊。好了,你去吧。”項南點頭道。 小憐微微一愣,隨後若有所思的離開。 …… 轉過天來,金銓大壽。 下午四點鐘起,陸續就有客人來到。 項南和金風舉、金鶴孫、金鵬振四兄弟,負責接待男賓。 吳佩芳、程慧廠、王玉芬、金敏之、金潤之、金梅麗等負責接待女賓。 今天來得賓客有各國大使、各路高官、各界名流,真可謂高朋滿座,貴客盈門,十分熱鬧。 金燕西的那些酒肉朋友,如王幼春、劉寶善、孔學尼、孟繼祖等自然也都來了。不過項南只是跟他們打了個招呼,隨後便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讓這幾人都有幾分錯愕。 下午六點鐘,壽宴正式開始。 金銓帶著金家上下十四口人,共同出現在宴會大廳,並發表熱情洋溢的演講道,“今天承蒙各位光臨寒舍,本人不勝榮幸。 多年以來本人深受各位的支援與厚愛,今後唯有與各位共同恪盡職守,同舟共濟開創新局,造福社會以此來報答各位。” 金銓的演講贏得全場掌聲。 “好了、好了,請大家靜一下。金總理為了答謝各位來賓的盛情,現在給眾位來賓謝禮。”司儀主持道。 金銓隨即帶著夫人、兒女、兒媳等,向來賓們表示謝意。 …… “祝金總理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帶著夫人、兒子上前賀壽道。 “多謝多謝。”金銓拱手笑道,“柳次長有心了。” “柳夫人,這是貴公子吧。”金夫人笑著向柳夫人道,“喲,長得這麼斯文這麼漂亮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