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從她背上燙過,衣服都燒熔開一個洞。路小柔來不及呼痛,迎面又是一條火龍撞來,她急勾伏身子,龍一頭撞到石壁上,石灰迸濺,打得人臉上生疼。
我扶住路小柔,忿怒道:“有什麼事衝我來好了。”察看路小柔的傷勢,見她脊背肌膚晶瑩,只是燙出一道紅痕,也在慢慢消褪,看來沒有大礙。
牧陽堅神色一怔,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奇的事,也不管二人,徑直來到壁前。良久,聽見他喃喃道:“仙法誰雲不可傳。。。”霍然擰轉身子,大喝:“上面的文字你們都看了?”聲音抑制不住激動的顫抖,臉皮興奮得更紅了。早先關注於二人身上,加上光線昏暗,他一直沒留意到石壁上有文字,待得火龍撞壁,火光映得四周都亮了,才猛然發現。
我見石壁上的文字殘缺,火龍撞壁的青煙還在嫋騰,心訣那部分已經毀損,當世知道這心訣的人只怕僅我一人,牧陽堅如想知道其中的秘密,就不會對我們狠下殺手。為了讓他相信我確實看過並記下了文字,便唸了句:“一陽初動,中霄漏汞。”牧陽堅皺著眉頭,凝神想了片刻,似乎這話搔著了他的癢處,失聲道:“啊喲,不錯不錯,如果氣運中宮不但可以避免經脈逆亂,而且。。。”倏然合上嘴,嘿嘿笑:“你小子倒精明,好,就不殺你。不過這兩個丫頭可不能留。”
我道:“要殺就一起殺了,不然就一個也別殺。”牧陽堅見我說得堅決,對石壁上的心訣又心癢難撓,志在必得,不由投鼠忌器,沉吟片刻,點頭道:“好,我不殺她們,但要帶她們回去,是生是死,看她們的造化。”我也知道他不是首腦,村規裡很可能有極野蠻的懲罰,所以也僅能在自己的職權內答應這麼多。
牧陽堅在地上尋到一截鏈子,鏈子的端頭掛著烏黑的血絲,正是貫穿媚魅琵琶骨的鐵鏈,他伸掌一擰,將尖端取下,竟是一截短小的象牙尖。原來最重要的一截象牙就嵌在困囚媚魅的鐵鏈上,這樣無論誰要想取走象牙,無疑要先對付可怕的媚魅,這真是一舉兩得的妙法子,虧小憐的父親能想得出來。但同時疑想,為什麼牧陽堅如此清楚白玉象牙的位置。
正 文 仙魔道 第二十四章 血轎
牧陽堅著人舀了瓢冷水,淋到小憐頭上,教她醒過來。小憐疲弱地睜開眼皮,抖抖溼漉的頭髮,從遮在眼前的髮絲間看清四周的情形,面上並沒有慌亂的神色,鎮定從容地道:“很好,你們終於進來了。”牧陽堅得意地朝她揚揚手裡的白玉象牙,哈哈大笑:“好妹子,你也太拒人於千里之外了,這兩年來,聽說你孤苦伶仃地生活,父親和我不知道多著急,只擔心你餓了凍了,生恐難慰叔父的在天之靈。”
我才明白,原來牧陽堅的父親就是小憐的伯父,他也既是小憐的堂兄,難怪他知道這麼多秘密。
小憐咬著嘴唇,久久才吐出話:“不敢有勞兩位掛心,如果沒有你們的‘關懷’我會生活得很好,而且我父親的死,牧長老一定開心得要命才對,根本一直就是他老人家的眼中釘肉中刺!”說罷梗直著白皙的頸脖道:“現在你們如願以償了,不妨痛快點下手!”牧陽堅嘿嘿一笑:“看妹子說哪裡話來,見外了不是?”衝左右喝了聲:“還不把小憐姑娘扶起。”小憐面罩寒霜:“住手,我自己能走。”牧陽堅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就請吧。”伸指如電在她肩頭和膝彎處點了穴道。又在我和路小柔身上如法炮製,這樣即使我們想跑,卻也走不遠了。
我知道暫時不會與危險,心裡又禁不住嘆了口氣,為了一枚價值連城的白玉象牙,兩家反目為仇,同室干戈,真是相煎太急。
牧陽堅將我們三人押了回去,一路上都見人來人往,牽豬趕羊,整備酒食,又見高坡上用膀子粗的毛竹搭了個遮陽的草棚子,上面有紅布張懸結掛,每個人都喜氣洋洋,似乎有大喜事一般。